嫣然調皮一笑:“沒必要說謝謝。嗯,二哥,你對我一直都很好,那我也會對你好。爹說過,我們早已長大,已經可以照顧自己能照顧的人了。”
鄭二哥揚眉一笑,這麼多年下來,他臉上雖也有風霜,但這些風霜更顯堅毅,此刻這一笑如岩石上開了一朵花一樣美:“我明白你的意思。嫣然。”
這才該是家人,彼此理解彼此扶持,能把彼此的心裡話都告訴彼此。嫣然看著二哥,面上笑容燦爛。
酒席散掉,容畦回房時知道了周太太曾來過,聽到容二爺已經死在廣州的訊息,容畦不由一嘆,怎麼都沒想到會這樣快。
“說起來,雖然唏噓,但若非算的太精明,也不會如此。”容畦的嘆息從何而來,嫣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只嗯了一聲就道:“精明太過就變蠢!”
“那要照你說,有大智若愚,是不是也有大愚若智?”
“這話新鮮!”嫣然索性坐在丈夫身邊做起針線來:“那我們以後教孩子,可不能那樣精明。精明的反而蠢相畢露了。”容畦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嘆息一聲。
容二爺的死訊很快就傳遍揚州,因靈柩沒有回來,雖有花姨娘帶著人換了孝服又設了靈堂,但前去弔唁的人並不多。
都說人死如燈滅,雖然曾經放話交惡,裘氏來約嫣然前去那邊弔唁時候,嫣然也跟了裘氏前去。
主人不在家,又設了靈堂,周氏的獨子也快十歲了,在指點下出來迎了裘氏嫣然,磕頭行禮。
裘氏是做大伯母的,也就扶起那孩子安慰幾句,話剛說完,就有個婆子從後面出來,滿面驚慌:“哥兒,不好了,花姨奶奶不見了。”
周氏身邊可信任的人不多,也只有花姨娘是最得她信任的,臨走前才把這家託付給花姨娘,還有房裡的鑰匙。此刻聽的這句,那孩子臉上的淚珠都還掛在臉上就問:“什麼不見了?”
那婆子雙手扎開,一急就更說不清話,嫣然忙道:“你慢慢說,是隻有她一個人不見了,還是連房裡的東西都不見了?”
婆子喘了兩口氣才道:“這兩日不是佈設靈堂事多,花姨奶奶說她又不是這家裡正經主人,這弔唁的人也不多,也就不出來了。說今日要多睡會兒。方才來了人,送了奠金,想著給花姨奶奶收進去,誰知敲了半天門沒人開,撞門進去時才見人去房空,三奶奶,這可怎麼辦?等奶奶從廣州回來,還不活扒了我們的皮?”
說著這婆子就大哭起來,嫣然怎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定是花姨娘見容二爺已經沒了,廣州那邊以後再沒銀子拿回來,揚州城的產業,也已被周氏折騰的差不多了,索性趁著這時候,拿了平日積攢的東西,三十六計走了頭一計。
見這婆子只顧著哭,嫣然忙喝住婆子,讓人把周氏的獨子看好,和裘氏兩人往花姨娘屋裡去。花姨娘屋裡的門還開著,梳妝檯也好好的,但開啟梳妝檯就會發現裡面空空如野。床底下的箱子也被陸婆子拖出來,都不用開啟就曉得,裡面沒什麼好東西了。
看來,花姨娘定不是匆忙走的。
裘氏在這屋裡走一圈就道:“怎會如此,難道花姨娘她……”
“只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嫣然坐在梳妝檯椅上,對周氏這邊的婆子道:“二奶奶臨走前把鑰匙給了花姨娘,現在去把鑰匙尋到,開啟房門吧。”
“三奶奶,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婆子聽了嫣然這句話,跪在地上就哭起來。
嫣然怎不曉得周氏的脾氣,用手按一下眉心才道:“起來吧,先去瞧瞧你二奶奶房裡,到底有多少東西不見了。然後去衙門裡面,就說容家二房,有個姨娘卷資跑了!”
婆子擦著眼淚起來,聽到最後那句不由遲疑地道:“可是,這名聲?”
“這邊還有什麼名聲嗎?”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