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老太婆說話了。
她說;“令妃,皇后的身子怎麼樣了?”
她不問主理的純貴妃,也不問同樣協理的舒妃,而是選擇了令妃,其中意味令舒妃扭皺了手中的絲帕。
令妃娘娘趕忙欠欠身,心裡有些得意,也有些懼怕。
她細聲細語地說,“回太后,皇后娘娘一直在禁足,這些日子免了各宮的請安,所以奴婢也沒見過皇后娘娘。只是聽去診治的太醫說,皇后娘娘病的不輕,還在昏睡不醒,奴婢心裡擔心得不得了,卻沒有辦法,還得請太后娘娘示下。”
“唉,皇后老是這樣也不行,太醫現在是多久診一次脈?”
“回太后,是一日一請。”
“那就改為一日兩請吧。也是皇后福薄,哀家好好的一個孫兒就這麼夭折了,哀家也心疼啊。”
令妃娘娘不易察覺地嘴角帶上一絲嘲諷,低下頭,恭敬地說,“太后娘娘請放寬心,十三阿哥也是個孝順的,要是知道自己讓太后娘娘如此傷心,該不安了。太后娘娘您就是為了皇上,為了咱大清也要保重自己啊。”
令妃說起十三阿哥,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有些哀傷。
這時,純貴妃娘娘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坐在她肩膀上,因為再次聽到“皇后”這個人,有些感興趣而愣了一下神的可憐的魂魄,被純貴妃的動作晃了一個倒栽蔥。
“太后娘娘。”
她緩步走到太后身前五步處,跪下,語氣鄭重而真誠。
“請太后娘娘保重自己要緊,不止在病床上的皇后娘娘需要您的照拂,臣妾,令妃妹妹,舒妃妹妹,還有所有的在坐的姐妹們,都需要您的指點和教誨,所有的阿哥,格格也需要您的關懷,您可千萬要保重了。”
她這麼一說,所有的妃嬪都有眼色地走到中間跪下,七嘴八舌地,請太后保重鳳體。
“好,好,既然你們這麼有心,就是為了你們主子娘娘,我也要好好保重的。你們快起來吧。”
太后愁眉一斂,和藹可親地說。
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小白魂,完全沒有弄明白這是什麼事,為什麼,明明是那個叫“皇后娘娘”的人生病了,大家卻叫這個老太婆保重,也沒見她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
“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得緊。”
她依然把自己懸掛在房樑上,蕩著鞦韆,一邊走神,一邊聽下面一群女人扯著一堆她不明白的話。
“皇上駕到——”
一聲尖利的通報聲傳來,把她嚇了一跳,頭髮都差點給扯斷了幾根。
聽到是那個噁心的男人來了,她好一陣氣憤,昨天撤我的菜,噁心我,今天還害我扯到了頭髮,這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她好容易將打成了死結的頭髮從房樑上解下來,心疼地順了順,便一個翻身從窗戶裡飄了出去。
“再也不要見到那個該死的男人了。”
她耳朵很好使,即使是坐在屋頂上,也能清清楚楚地聽到裡面的話。
噁心男人三兩句話,把大部分女人都趕走了,只留下令妃娘娘和那個老太婆,以及部分伺候著茶水的宮人。
她目送著純貴妃娘娘離去。雖然她讓自己摔了個倒栽蔥,但她肩上坐著真的挺舒服的,她好想跟上去哦。
但是她不敢走遠,害怕走遠了找不到回來的路,那可就找不到自己藏起來的寶貝了。
只能無所事事地在房頂上坐著,聽著下面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對話,等著天黑下來,好將寶貝帶走。
這時,她聽到一個新名詞,“選秀”。
“這是什麼東西?”她立馬豎起了耳朵。
可是,沒有人知道她的求知若渴,更沒有人來給她來做一次名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