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酒轉身,鬍子拉碴,滿臉不耐:「你這讓我很沒面子啊……我好歹是乾元神宗真傳譜第二!」
「我會差你酒錢?我賺錢很輕鬆的好吧?我就是懶得去賺,我當初把你個毛頭小丫頭死村中救回,這都過去快三十年了吧?我的救命之恩不值當喝你幾口酒?」
「真的是白救你了,就該讓你死在那村子裡!」
黃劍酒酒氣熏熏,回懟了一句。
老闆娘抿了抿唇,倒是很平靜。
「你救過我,你娶我,你娶我你又不虧,你是修行人,壽命數百載,而我只是個開筋的凡人,我可能活不過七十就死了……你為什麼不敢?」
黃劍酒頓時急了:「焦長老,你看看,她又這樣子!」
「嚇死個人!這酒我不喝了!」
黃劍酒拋下一句話,一步踏出,劍匣之中,頓時有一道劍光飈射滑落而出,圓潤的雨珠被劍氣平整的一分為二。
而黃劍酒亦是踩上了劍光弛掠遠遁而走!
老闆娘跺了跺腳,咬著唇,氣憤不已。
「那女人都嫁入了蘇家了,他為什麼還忘不掉,一幅痴情的樣子給誰看?」
老闆娘不忿,甚至有些委屈,眼珠子中滿是眼淚滾動。
「不就是因為我是個凡人,我沒有修煉天賦……不像那女人,天賦驚豔,千尺神童!」
老闆娘一邊抹淚,一邊蹲在了地上,埋頭哭了會兒。
下一刻,站起身,擦拭掉淚。
「我還能等你三十年!」
「黃劍酒,咱們走著瞧!」
焦少秋沉默不已。
他看向黃劍酒離去的方向。
哪怕是他,也不理解。
黃劍酒,到底在排斥什麼?
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一個凡人女子,能為你做到如此,難道還不夠嗎?
三十年又三十年,一個女子……有幾個三十年。
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
……
咔擦咔擦!
驚蟄現驚雷,電蛇遊走,雨勢愈發的磅礴。
劍光撕開了雨勢,裹挾著黃劍酒的身形,落在了大坪之上,楸坪上雨水流淌,嘩啦之聲好似溪流奔騰。
「誰……在窺視我?」
黃劍酒一掃邋遢模樣,劍眉變得無比的鋒銳。
他甚至顧不得和老闆娘掰扯,心頭不住的跳動,一股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在這一刻,好似被揭開般。
他的眼眸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鋒銳,好似有無數的劍氣在瞳孔之中轉動流轉。
他揚起了手指,一道極致絢爛的銀色劍光流轉在指尖,不斷的環繞著。
「不出來……那我便……不客氣了。」
黃劍酒五指攥握,霎時絢爛銀芒炸開,一口長劍如龍彈動,霎時揮舞斬出。
劍光流轉,瀲灩方好,蘊含極致的鋒芒,好似與無數的雨水融合在了一起,噼裡啪啦的落在地上。
竟是在大坪之上,斬出了成千上萬道劍痕溝壑,好似下了一場鋒銳的劍雨。
無窮無盡的劍意,浩浩蕩蕩,好似於暴雨融合,蘊涵著暴戾,蘊含著積蓄的瘋狂。
然而,無數的銀色劍痕遍佈大坪。
黃劍酒滄桑的髮絲飛揚,斜握著一柄絢爛的銀色長劍。
彷彿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並無任何身影被他逼迫而出般。
可是,黃劍酒眉頭蹙成了川字。
就在焦長老的門口,他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讓他靈魂都顫動的位階壓抑。
他太明白那位階壓抑是什麼了。
他感受著那份壓抑,一路來到了這兒。
而如今,壓抑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