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搖頭冷嗤。“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是怎麼想的,既然沒準備要孩子怎麼不知道避孕?孩子的父親也是個不負責任的,小孩子攤上你們這樣的父母也是倒黴。”
北方的城市比她想象得冷的還要早,看著窗外狂風大作,餘金金聽著醫生的數落,忽然就哭了。
如果孩子的父親是薛辰,他絕對不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餘金金猛的坐起來,穿上衣服就跑了,她沒有辦法做這個手術,因為孩子的父親……真的有可能是薛辰。
餘金金覺得自己已經快瘋了,究竟誰才是她肚子裡那顆小豆芽的爸爸,她根本無法確認……
她不能留下陳南潯的種,可如果真的做掉了,她失去的很可能是薛辰的小孩。
餘金金跑著跑著就停下來,倚靠著醫院冰冷的牆雙手捂著眼睛不住的流淚,心裡猶如壓了一塊巨石,不僅讓她無法呼吸,就連哭泣的聲音都發不出。
她在那一刻是恨極了陳南潯的,並且有生以來第一次動了殺意。
餘金金回到S市,來到薛辰的家,他不在,她便等。兩人分手後餘金金從來沒有去煩過他,就算再想他,寧願抱著電話躲起來哭都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她太知道薛辰不是說說就算的男人,他一旦做出的決定就不會做出改變。而她也沒有臉去見他,她害怕,怕他看自己的眼神,怕從他口中聽到那個“髒”字。
她自己都覺得是骯髒的,又怎能祈求他的不嫌棄?
薛辰回來看到她在自己家門口,並沒有不讓她進門,也並沒有趕她走。他做他的事,餘金金就在一旁安靜的注視著,他不知道那對於餘金金來說幾乎可以算做一場告別。
他若知道,絕對不會那樣絕情的對她,兩人整晚沒有一句交談,甚至在她離開時都沒有一句再見。
他哪裡知道,他和她自那次之後,是真的險些再也不見。
薛辰從柯先生那裡得知餘金金那晚離開他家之後的事。
她給餘父打了電話,又給餘母打了電話,無非是普通的聊天問候,沒有什麼特別。可是素來和他算不上多親密的餘金金卻提出要他去幹掉一個人,柯先生在國外有自己的勢力,卻在和餘母在一起後逐漸淡出那個刀尖舔血的圈子。可是他當初把餘母帶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為了討好餘金金這個小丫頭,曾承諾過對她有求必應。
這麼多年餘金金從來沒有要求過他任何事,如今一開口就是一條人命,他自然意識到這丫頭斷然是遇到了什麼事。
“能不能告訴我,這樣做的原因?”
“你別問,就說肯不肯答應我?”
“你開口,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只是……我現在太忙,能不能等我——”
“如果你是想拖延時間,那就當我沒找過你。”
餘金金說罷就要結束通話電話,態度強硬的連柯先生都只得妥協。“好好好,但我現在真過不去,我給你一個人的地址,你可以去找她,說是我讓你去的,她會幫你。”
“是個女人?你應付我?”
柯先生無辜的笑了。“我哪敢應付你,放心吧,她靠得住。”
柯先生怕她出事,只想著先穩住她,應承下來,給了她一個門徒的聯絡方式,然後瞞著餘母用最快的速度從國外飛回來,也幸虧是他及時找到餘金金,不然後果不敢設想。
“我從沒看過金金的眼神是那樣的可怕,充滿仇恨,完全變了一個人。”柯先生雖不是她生父,卻因餘母的原因愛屋及烏異常喜歡這個玲瓏通透的小丫頭,視為親生的一般愛護。“我讓漓漓去穩住她拖延一些時間,至少要等我回來,可是她還是太過心急,忍不住獨自去找陳南潯。”
柯先生一生經歷過不計其數的血腥場面,卻沒有哪一次讓他覺得害怕心悸。他趕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