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平的快樂一直持續到我們上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叫“聯中”)
鬼使神差,我們在聯中裡竟然成了同桌。
到了聯中二年級,在我們倆人的生活裡出現了一件大事,那件大事不但影響了大平的一生,而且,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我的一生。
關於那件大事,我會在《朦朧之性》裡對大家說說清楚。
當時,大平被開除了學籍。
我呢,則被推薦上了高中。
從那以後,我們倆雖然在我高中回鄉以後有過一些交往,但是,我們再也沒能尋回童年的快樂。
和大姐的友誼結束得比較早。
我十歲那年夏天的一箇中午,我們四個人約好了逃學出來粘知了。
大平從家裡偷出一口袋麥子,我從家裡偷出一根竹竿,大姐從家裡偷出兩根針和一些線。
我們四個人跑到村西南的水庫邊上,蹲在那裡將小麥嚼啊洗啊做成了粘筋,然後,用蓖麻葉子和扁豆葉子包好,夾在胳膊窩裡。
大平和大姐長得高,他們倆負責粘,我和大堂負責尋找知了和用針線串起粘下來的知了。
在那個大園裡,我們興高采烈地收穫著。
大平在一棵柳樹上連續粘下了五個知了,當他粘下第六個知了的時候,知了哇哇哇地叫著,他也大聲尖叫著把竹竿送向掂著腳尖準備摘下知了的大姐。
忽然的,大姐媽呀地叫了一聲,用手捂住了胸脯。
我們聽到知了在大姐的胸脯那裡繼續哇哇哇地叫。
原來,大平不小心把竹竿的頭兒觸到了大姐的胸脯上。
那知了和粘筋都粘在了大姐的衣服上。
我和大堂怕那知了掙開粘筋飛了,趕快跑上前去,四隻黑乎乎的手一齊朝大姐的胸脯上抓去。
大姐不知為什麼。突然地哭了起來。
大姐哭得胸脯一起一伏的。
我驚訝地發現。大姐的胸脯。鼓起了兩個桃子般大的東西。
我們三個愣愣地看著大姐哭。
大姐那樣哭了一會兒,什麼話也沒說,扭頭走了。
那天晚上,我二奶奶把我們粘的兩串兒知了放在鍋裡炒熟了,大堂回家叫大姐去吃,大姐沒去。
從那以後,大姐再也不和我們一起玩了,她開始喜歡和那些小閨女們跳方、拾巴鼓、踢毽子了。
我還發現。大姐在學校裡,也不和男生說話了。
時隔不久,大堂也離開了我們的小團體。
大堂的離開,和大姐的離開無關,大堂的離開,和我有關。
有一天下午,剛剛上了一年級的大妹妹哭著到我們教室裡找我,說大堂打了她。
我一聽,心裡就冒火,就想。好啊你個大堂,你竟然打俺妹妹。咱們這不是白好了嗎?
我氣沖沖地去了一年級的教室,走到大堂的座位前,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大堂哇地哭了起來,我看到他的鼻子流出了通紅的血。
我跑回自己的教室。
那天的晚上,我們正在家裡吃飯,就聽到大街上傳來了三嬸的叫聲,三嬸喊著我母親的名字,叫她出來。
三嬸喊,你出來,你看看你愛琴(我的小名兒)把俺大堂打的。
母親看了我一眼,我說,他打俺妹妹。
我母親年輕的時候,當著個婦女主任,脾氣很大也很倔強。
當下,母親放了飯碗,走出大門。
不多會兒,就聽她們兩個對罵起來。
我從來沒聽到母親和三嬸那樣罵人。
母親罵我三嬸,你個逼就。
三嬸罵我母親,你個逼就。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