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心裡便難得地放下了警惕,所以,她方才難得睡得這般沉。
六月掀簾,見到裡面的畫面,愣了愣,總覺得車內三人間的氣憤透著幾分詭異。見洛安仍在葉逸辰懷裡睡覺,她隨即想喊洛安醒來,卻被葉逸辰制止了。
六月也有幾分眼色,當即不再多言,徑自下了車,讓葉公子自己將主子叫醒。
而她盯著眼前刻著“寧宅”兩個大字的牌匾,心中有些感慨,自己跟姐姐好像已有段時間未回這裡了,若說麟王府是她們現在的安身立命之所,那這寧宅,才是她們真正的家。
當然,她心中所指的寧宅,不是眼前這一套實存的宅子,而是一個象徵,一個她心中歸屬的象徵。因為,所謂“寧宅”,不止是眼前這一套宅子,還有更多……
主子幾乎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房產,而這些房產無一例外地,都掛上了刻著“寧宅”兩個大字的牌匾。
當初,主子將她和姐姐從街上領回去,之後她們所住的宅子,也名為寧宅。也自那日,她和姐姐將“寧宅”認定為自己的家,此生唯一的家。
可以這麼說,寧宅是她們漂泊無依生活的終點,也是她們人生的另一個起點。
婁瑞兒看了會兩人,跟葉逸辰低聲說了聲“葉公子,瑞兒先下去了”,見葉逸辰朝著自己微微頷首,便徑自跳下了馬車,六月給他搭了把手。
當然,六月不敢僭越,只是意思地扶了一下婁瑞兒的手臂位置,畢竟眼前的男子,不僅是她姐姐的中意之人,也有可能,是主子的。
因為,自己分明看出,婁瑞兒對主子是有意的。然,自己都能看出,憑主子的伶俐,又怎會看不出?可是,她卻依舊將他留在身邊,其中意味,可見一斑。
所以,自己曾斷言,姐姐的這條情路不好走,甚至,可能永遠都沒有終點。
婁瑞兒對六月道了聲,“謝謝。”
看著眼前的女子,他怔了怔,忍不住將其當成了前段時間那個總糾纏著自己的女人,也就是眼前女子的孿生姐姐七月。
由於他本心裡抗拒著七月,所以見到眼前與七月一樣容顏的六月,他心裡不免對六月同樣產生出排斥的情緒,再加上他曾經經歷的不堪往事讓他不自覺地對除主子外的其他女子產生戒心,見六月就在近前,他便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與六月保持著距離。
六月看出了眼前男子對自己的刻意疏遠,也不在意,只笑看向他,感嘆道:“瑞兒,你將我的姐姐傷得不輕啊!”
她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是一想到姐姐最近的荒唐行為,她心裡就有些不平,不明白姐姐為何偏要為一個男子要死要活的。
記得以前,姐姐從不這樣的。
這兩日,姐姐特別愛喝酒,可無論自己怎麼勸,她都不聽,只說,醉了,便可以暫時將自己心中的痛意麻木。
自己沒聽懂,卻知道,她心裡定然不好受。人常說,借酒可消愁,她便不再勸,任由姐姐每晚都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心裡也極其心疼這樣的姐姐。
這也是今日她主動來當馬伕的原因,若換平時,這是姐姐的職責。
她不敢將姐姐這兩日每夜酗酒的事情告訴主子,生怕主子就此降罪責罰姐姐。
畢竟,之前,主子才警告過姐姐,切莫將情事看得重過於正事,而姐姐儼然將主子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了。
她只希望,時間能沖淡姐姐心中的殤,讓姐姐能重新振作起來。就像以前一般,她們姐妹倆瀟灑地闖蕩江湖,全心全意地為主子效命。
“我能做什麼?”
婁瑞兒自嘲一笑,語氣有些無奈。
他如今自己都顧不好自己,又哪有心思顧及別人的感受?
縱使眼前女子的那位姐姐對自己是真心的,可是,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