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又是酒,渾渾噩噩的。恐怕連自己同誰借的都記不清了。”
蘇彧笑了聲,隨後搖了搖頭:“連姑娘若不急。且等這樁案子結了再走吧。”
若生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說,不由愣了愣。
“吳鄭氏遇害的那段時間。你的人既然就守在巷子外,那就煩請連姑娘帶了人到衙門讓在下問幾句話。”他還有些事需要驗證一番。
這是正事,若生既然願意來告訴他,自然也就不會不讓他問話,她便頷首道好,一面吩咐了扈秋娘去辦。
蘇彧點點頭,轉身準備離去,但剛抬起腳,他忽然又轉過身來,沉吟道:“連姑娘昨日午後才見過吳鄭氏?”
這是若生方才告訴他的。
若生蹙眉,說:“是,問過幾句話。”
蘇彧聞言,長眸微睞,長臂一伸就將馬車上的簾子撩了起來,語調平淡地道:“既如此,麻煩連姑娘同在下走一趟,去辨一辨吳鄭氏的屍首。”
“哎?”若生大驚失色。
“可帶上了冪籬?”
“帶、帶了……”若生怔怔地答著,回過神來,當即唬了一跳。見過請人賞花赴宴的,也見過請人逛園子聽戲的,可這請人一道去看屍體,她還真是聞所未聞!她立即道,“我只見過她一面而已,難道不該讓吳亮父子去辨才是?”
蘇彧漫然解釋:“正如你方才所言,吳亮渾渾噩噩,毫無用處,吳家二子受了驚嚇,又是親近之人,難免不會在這種狀況下出現臆想,妄加杜撰出本不存在的事來。”
若生聽著,隱約有些反應過來,“要辨認的是什麼?”
“她身上的變化,穿著打扮,髮式指甲的顏色,皆極為重要。”
若生面上微露茫然:“蘇大人,這顯然也可尋了吳家附近昨日見過她的街坊來辨別……”
他沒有反駁:“自然可以,但見了屍首不怕的卻不多。”
“蘇大人!”若生望著他一臉的雲淡風輕,“我也是怕的……”
蘇彧垂眸,聲音裡沒有半點漣漪:“你在段家海棠林裡見到那一幕時,面上可沒有多少駭意。”
“蘇大人,人的記性有時可以適當的略差上那麼一些。”她玉白的面頰上那淡淡的懼意隨著這話,慢慢散去。
一旁的扈秋娘聞聽此言,不覺也多看了她一眼。
今年才不過豆蔻之齡的連三姑娘,此刻嘴裡說出的話,卻帶著種老氣橫秋的意味。然而這老氣橫秋。卻又同她那張嬌俏的面孔,顯得那般自然。
她戴上冪籬,下了馬車。
頭頂長空碧藍如洗。雲朵稀薄,陽光也就顯得越發熱烈。
若生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只覺日光刺目,忍不住移開視線,可當目光落到蘇彧身上的那一刻時,卻覺得愈發刺目了……
前世債今世還,大抵是因為她賣了他的玉扳指,而今只要一遇上他,就沒了法子。
可她前世也為他辦了後事,這難道不該是扯平的事?
若生進了衙門。跟在蘇彧身後,偷偷打量著他。
許是一不留神看得久了些,蘇彧就像是背後生了眼睛一般將臉轉了過來,從鼻子裡發出疑問聲:“嗯?”
“那個……聽說那個……”若生端著一臉難以啟齒的神情,踟躕著,終於還是開口道,“協助衙門查案,提供線索,按律是不是該有銀子拿?多少且不論,買兩隻包子吃。想必不難吧?”
四周一寂。
蘇彧面上的雲淡風輕,僵住了。
若生就擺擺手,打著哈哈道:“哈。哈哈,沒有銀子也是可以體諒的,可以體諒的。”
蘇彧嘴角抽搐了下,將頭轉了回去。
好在他們很快就走到了地,仵作見他帶了人來,頭戴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