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的所在地原本也只算得上是東京邊緣,但在七年前大地震後,東京變成島,這家店的後面也就變成了海平面。
從二樓的窗戶往外看,很輕易地可以看見大海上的波瀾,還有陽光下閃閃發光的海面。
但可惜的是,目前在二樓的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看外面的海景就對了。
砰!
無名躲開了阿薩隨手往後開的一槍,靈活地繞過一地狼藉躥上前,和阿薩在狹窄的走廊裡纏鬥了起來。
兩人打得很兇,無名的每一拳都在竭力剋制不往致命處打,但是時不時浮現在臉上無法控制的笑容讓他有幾下實在沒有避過,拳頭一落在阿薩身上,就把紅髮青年的臉色弄得更加慘白。
他們充分利用了周圍所有可以拿到手的東西來當自己的武器,花瓶碎片、圓珠筆、木頭碎塊和書籍,把一切變成自己攻擊對方的武器。
直到無名單手把阿薩壓在地板上,另一隻手緊緊握著筆,馬上就要捅進阿薩的眼眶裡。
筆尖在眼珠前幾毫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動作帶來的微風吹得阿薩眨了眨眼,眼眶裡淌出生理性的淚水。
阿薩躺在那裡,不再抵抗,像是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怎麼停下來了?殺了我吧,小月亮,你可以做到的吧?”阿薩用誘哄的語氣說,“只要再往下一點,捅進我的眼睛裡,捅穿我的大腦,然後把我留在這裡等死……你很擅長這個,不是嗎?”
一樓的爆炸捲起了一陣火光,尤其這裡是花店,火光附近簡直不要太多易燃物,很快樓下就燒成了一團,火舌燎燒著樓梯間,一寸寸往他們所在的二樓走廊爬,濃煙從他們頭頂飄過,只要再過一會兒,這裡也會被付之一炬。
無名的手很穩,他沒有移開筆尖,也沒有順勢往下捅,他只是停住了動作。
“我不會殺你。”他沉默片刻,用喑啞的聲音說。
“你不恨我嗎?我創造了你的希望,又親手毀掉了它。”阿薩悶悶地笑著,眼珠險些又往筆尖的方向湊過去。
“……”
無名看起來好像放下了什麼枷鎖,他不再壓抑眼睛裡的濃綠和臉上不是被自己牽引出的笑容,他搖了搖頭:“我發現,我好像也沒有恨過你。”
相反,他是感謝阿薩的,即使那段時光實際上是虛假的幸福,可阿薩確實點燃了無名心中的希冀,也確實催生了無名反抗的勇氣。
所以,他無法真的去恨這個人。
“東京呢?你不是深愛著這座城市,想守護著它麼?”阿薩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而是挑眉笑著反問,“如果我活著出去,一定會繼續和你在這裡玩遊戲的哦,你的城市被我毀掉也沒關係嗎?”
無名沉吟,手也沒收回來:“我深愛著東京不錯,但我守護它不是因為我愛它,只是為了贖罪。沒有我存在的東京才能真正回到過去的狀態,這座城市本來就不需要義警。”
黑髮義警抿唇,早已摘掉的面罩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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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卻能聽出來有多麼平靜釋然:“我可以是東京陷沒時的救援措施,不可以是東京和平時的秩序阻礙。”
他這樣的義警歸根結底本就是違法的,過去不好說,未來的東京是沒有他的存在空間的。
其他人擔心無名無法接受,他們仍然幻想無名可以和警方共存……但無名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無名從最開始就知道了,知道自己會在一切結束後被現實‘拋棄’。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出來,成為了一名義警,堅定不移地將這座城市往光明中推去。
“況且,你已經毀不掉東京了,這座城市如今有無數的守護者,他們會成為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