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回房間後沒有睡個回籠覺,而是坐到書桌前整理起了資料,作為六人中作息和赤江那月十分相似的人,他早就習慣這個時間工作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不過坐了半個小時,就有一陣突如其來的睡意席捲了他的大腦,降谷零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最後實在撐不住沉重的眼皮,一頭栽在書桌上睡了過去。
降谷零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的同一時間,隔壁臥室本就在睡眠狀態的諸伏景光和在自己家裡睡覺的赤井秀一,同樣墜入了嶄新的夢境。
這一次的夢持續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降谷零便猛地從桌前驚醒,他喘著氣,一手按住胸口瘋狂跳動的心臟,神色驚疑不定。
他按著額角喃喃自語,背後滿是被嚇出來的冷汗:“……aka那傢伙到底去做什麼了啊?”
降谷零現在醒了有一會兒了,耳邊都還回蕩著那個男孩崩潰的泣音,彷彿一眨眼就會看見縮小版好友在地上抱著另一個一比一複製的好友自己號啕大哭,再一眨眼縮小版好友又蜷縮起來,絕望地懇求把弟弟還給他。
降谷零在夢裡就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那眼淚,被燙到心頭打了個顫。
和第一個夢一樣,這太逼真了——他指的是夢裡年齡不同狀態也不同的赤江那月,還有那些降谷零從來沒想過的發展。
降谷零從桌後起身的動作在半空停住。
不,他好像真的聽aka說起過,組織當時的確從aka身上取走了很多東西,要說的話,烏丸蓮耶還真的可能想過做幾個赤江那月的克隆人出來。
他頓時啪地用手掌蓋住眼睛,不讓自己眼中的情緒飄出來。
沒關係,沒關係。
降谷零告訴自己:不管那個夢是不是夢,反正他們世界的烏丸蓮耶早就死的徹底了,完全沒有在骨灰盒裡仰臥起坐的可能性,所以不用擔心……
降谷零的手往下滑,蓋住的變成了下半臉。
他露出的眼中滿是惱火和怒意,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喔,是烏丸蓮耶不用擔心他去鞭屍了,那個老頭子連屍體都沒留下來。
想到這裡,降谷零閉了閉眼,幾個呼吸間儘可能壓下湧動的情緒,恢復了冷靜的狀態。
兩場夢境發展截然不同,第一次可以解釋成巧合,那個夢裡的aka是隻有他看得見的背後靈,所以現實中只有他夢見也很合理。
這一次的夢裡,和縮小版aka近距離接觸過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要去問問hiro嗎?
降谷零自動無視了問赤井秀一的選項。
夢裡的他最後也和赤井秀一聊到過與失蹤的a有關的話題,結果夢裡那個赤井秀一說了一通在降谷零聽來簡直是炫耀自己多麼瞭解a的話。
降谷零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自己拳頭癢癢的,很需要和人臉接觸——最好是黑髮綠眼混血名叫赤井秀一的人的臉。
但在他行動之前,他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zero,方便聊聊嗎?()”
≈ldo;?()?[()”
降谷零快步上前拉開了房門,對上諸伏景光泛紅的雙眼,他苦笑著問,“aka?”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沉重地點點頭,兩人無言地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根據他們過去的‘夢境’經驗,肯定是aka那邊又出了什麼狀況……剛才果然不應該放那傢伙自己離開的!
礙於現在還是凌晨,他們不打算站在走廊裡聊天。降谷零於是先側身讓諸伏景光進來,才反手重新關上門。
雖然沒必要瞞著松田他們,但還是先和hiro聊完再說吧。
降谷零心事重重地往窗邊走去,一把拉開窗簾,準備給房間裡透透氣,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