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貝爾摩德來說,這天本該是平淡無奇的一天,她恰好沒有任務,兩個作為明星的表身份近期也都沒接工作,按照原來的打算,她準備在家裡睡個美容覺再挑部電影打發時間的。
然後剛悠閒坐下來的她就收到了那位先生的緊急聯絡。
貝爾摩德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旁敲側擊地問朗姆卻發現對方也不知道,那位先生似乎只喊了她一個人。
帶著不安的思緒,貝爾摩德很快就站到了那位先生的書房外。
這座東京郊外的莊園是烏丸家的私產之一,據貝爾摩德所知,那位先生在日本有不知多少這樣的私產,在裡面工作的基本都是被烏丸家從小培養長大的人,除此之外,整個組織裡也就只有她和朗姆那個二把手得到了這裡的進出許可。
可想而知,那位先生對自己的安全到底有多麼重視了,而且為了不暴露地址,沒什麼特別重要的情況的話,貝爾摩德和朗姆也基本不會到這裡來。
她的腦內已經出現了許多危機設想,直到木門內傳來熟悉的老者聲音讓她進去,貝爾摩德才清空了自己的大腦,把所有想法都掩蓋在了恭敬的微笑之下。
書房內只有一面窗戶,往日每次貝爾摩德來到這間書房的時候,那扇窗戶都是敞開的,房間內的空氣狀態對年過一百四十的那位先生十分友好。
但是今天格外不同,貝爾摩德即便微微垂著頭,也能看到書房內昏暗無光的模樣,她用餘光瞥見了緊緊拉上的厚重窗簾,心下不祥的預感不知為何越來越盛。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傭人無聲地在她身後合上了門,書房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貝爾摩德只聽得見那位先生沉重的呼吸和維生儀器的滴答聲。
“抬起頭來,貝爾摩德。”那位先生開口了,聲音低沉而沙啞,聽著便能感覺到他的蒼老,但這份蒼老絲毫不會消磨多少他帶給人的危險感。
貝爾摩德背在身後的手猛地攥緊,表面上卻依舊乖順無害地照著烏丸蓮耶的話動作,視線落點主要放在對面書桌上的那個黑色羽毛筆尖端,而沒有直視烏丸蓮耶的臉。
饒是貝爾摩德也不敢說自己就很瞭解boss了,但她也有資格說這個垂垂老矣的領導者足以被所有代表了危險和黑暗的詞去形容。
也許在外面的臥底和官方機構以至於他們自己組織內不明真相的人眼中,boss不過是神秘威嚴了一些。
甚至因為近幾十年來boss的身體日況愈下,他已經不怎麼出現在組織內部的視野中,還會有不明真相的外圍成員覺得朗姆這個二把手在組織內權勢滔天。
唯有他們這群核心人員知道boss到底對組織有怎麼樣恐怖的掌控力,朗姆的威懾再怎麼強,也必須要加上一個‘二把手’的字首啊,能夠控制這樣的人為自己所用,boss能普通到哪裡去呢。
坐在書桌後的老人白髮蒼蒼,鷹鉤鼻上是一雙色澤渾濁的綠眼睛,以往總會罩在他半張臉上的呼吸面罩這
次卻沒有出現,貝爾摩德的視野中僅能看見老人滿是皺紋的臉和弧度不正常的嘴角。
“昨晚,我收到了庫拉索的一條訊息。”老人說著,呼吸的頻率猛地提高,聲音裡流露出恐怖的狂喜,“她提到了一個人。”
“那是個,在二十年前就該死掉了的孩子。”
貝爾摩德感覺到烏丸蓮耶的目光隨意落到了她的臉上,對方突然對她問道:“你還記得二十年前,我特意把你從國外叫回來的那一次嗎?”
貝爾摩德蹙了蹙眉,稍加回憶後點了點頭:“我記得您給我安排了一個長期在紐約的任務……”
“不,原本要給你的不是那個任務。”烏丸蓮耶卻說,“其實原來,我是打算讓你來監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