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了哦。”臥室門外響起小蘭催促的聲音,將正盤腿坐在地上的偵探從自己的思緒中一下喚醒。
柯南連忙揚聲回應:“好的,我知道啦小蘭姐姐!”
說著,他起身把地上的照片和剪報都仔細地收攏塞進自己的筆記本中,接著又把磁扣鎖上的筆記本放進了床腳靠著的揹包裡。
如果有人剛剛也在房間裡,就能看見柯南在看的是什麼——近期所有與義警無名有關的報道,以及網路上暗中流傳的那些偷拍無名的照片的列印版。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大眾視野中的義警,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是懷抱著期盼的,如今在帝丹小學上學的柯南這一週時間裡都總是能聽見身邊有人激動地小聲討論無名。
甚至不知道哪天起,網上和線下都開始聚集起了一批義警的崇拜者,認為無名的存在更加證明了警視廳的無能。
然而柯南並不完全贊同這些言論。
如今的東京確實需要一個這樣的‘英雄’,讓所有人不至於完全對未來失去希望,可是這樣的職責絕對不能系在一個人的身上。
誰能保證無名現在不殺人,未來也絕對不會殺人?誰能保證無名現在來去無蹤不慕名利,未來也絕對不會以此牟利?誰又能保證無名可以一直光明下去,初心不變從始至終地打擊犯罪?
將一座城市的希望傾注在一個特定的人身上,這種行為就好像在走鋼絲,是毫無安全保障的。
柯南、或者說是曾經的少年偵探工藤新一認為,無名的存在可以成為一個訊號——一個東京人還沒有放棄還想恢復原本和平生活的訊號,但是絕對不可以成為東京人心中唯一的英雄。
現在的東京賭不起一個被寄予厚望的‘英雄’倒塌的風險了。
柯南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算半個例子。
作為一名以福爾摩斯為偶像的偵探,他還是工藤新一的時候就積極地學習著各種知識,讓自己的大腦越來越充實,而那時的工藤新一也幻想過自己能透過破案而儘可能幫警視廳多抓點犯人,讓東京的犯罪儘可能減少一點。
可工藤優作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只要警視廳一天還是現在的警視廳,光靠你自己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還會讓你和你身邊的人都陷入險境。”隨後,工藤優作認認真真地把東京現今最真實的狀況都講給了自己優秀的兒l子聽。
說完,他看著少年眼中毫不畏懼的火光,一副盡在意料之中的模樣伸手推了一下鏡框,莞爾一笑:“不過是新一你的話,就算我這麼說了,也還是會想去做,對吧?”
對,工藤新一就是這麼想的。
就算知道警視廳的千瘡百孔不是自己多破幾個案子就能修補的,工藤新一也依舊積極地出現在各種各樣的案件現場,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搜查各課辦案,去實現自己作為偵探的價值。
在他最活躍的那段時間裡,報紙上也總會出現他
的報道和照片,他們稱呼他為‘警視廳的救世主’。
老實說,這種稱號聽上去真的很爽,得意的少年偵探還私下和青梅表達過多次自己的愉悅心情。
這不代表他就改變了什麼,只能表明工藤新一這個名字進入了大眾視野,被自家老爸仔細和自己說過的那些‘上面的人’給記住了。
工藤優作前面那句話說的沒錯,他知道自己這種性格和執著的作風容易深陷險境,就像現在一樣,他從意氣風發的少年偵探變成了手不能提的小學生,還很可能會牽連到周圍的朋友家人。
但同樣的,工藤優作後面那句話說的也沒錯。
就算變成了小朋友,前工藤新一現江戶川柯南也沒想過對自己面前的犯罪視若無睹,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