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故意的吧。”無名冷著臉看向滿面痛苦揉肚子的紅髮男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質問,“只是為了監視我的話,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你根本不是組織的人,那他為了僱傭你,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朝月嘆著氣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包容的、讓無名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的眼神看著他。
因為朝月知道,無名心裡已經有答案了——朝月的確不是烏丸蓮耶僱傭來監視和玩弄自己的,對方居然是真的發自內心、沒有由來地對他好。
那天過後兩人的相處方式就變了,無名不再一味抗拒朝月的靠近,默許對方侵入了自己的‘安全線’,逐漸在朝月面前卸下防備,表現出已經很多很多年沒出現過的、他最真實的模樣。
他在嘗試把自己的內心對朝月敞開,嘗試靠近朝月——無名得到的愛實在太少了,即使朝月的出現很意外,莫名其妙的接近也很可疑,但是無名無法抗拒地沉溺了進去,將朝月視為自己的第一個朋友。
無法否認,朝月拯救了無名,是朝月第一個告訴無名他值得被愛,也是朝月第一個在無名心中燃起了希望,對方讓他破天荒地產生了想要活下去的想法。
甚至,讓他產生了恨意和無力以外的想法。
朝月得知他的故事後對他伸手,還想帶他離開這裡時,無名說不心動是假的,他真的很想就這樣搭上朝月的手,不管不顧地從此逃離烏丸蓮耶,但是他忍住了。
他知道烏丸蓮耶對自己的洗腦和控制如果不解決,就永遠會是一顆定時炸彈,他不能就這樣簡單地逃跑,所以當時他沒有握住朝月伸來的手,離開了朝月的花店。
朝月的邀請是壓在駱駝上的最後一根稻草,由此,無名真正地開始想要反抗烏丸蓮耶,徹底脫離對方的掌控。
然後無名失敗了,然後烏丸蓮耶發現朝月的存在了,然後——
然後無名就在被控制的狀態下,清醒地看著自己將刀捅進對他不設防的朝月胸口了。
朝月被自己殺死了,把最後一點希望種在他心底的朝月被自己殺死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可以和他一起看月亮了,這個世界上也再也不會有一個想要看到所有客人笑容的花店老闆了。
他、都、做、了、什、麼、啊!!!
…
…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
再之後的故事,赤江那月也沒有細說了,只告訴他失去一切的崩潰讓無名徹底不受控制,用了特殊的方法燃燒自己的生命,藉此衝破烏丸蓮耶的束縛,最後反身殺死了烏丸蓮耶,無名自己也因此被從這個世界徹底抹去。
至於朝月和阿薩的聯絡,赤江那月的說法是‘從輪迴盡頭復活的人會付出代價’,半瘋狂狀態的朝月看見了這座城市如今的狼藉,知道烏丸蓮耶十年前被無名殺死,由此對無名又愛又恨,完全瘋狂——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對此,降谷零一個字都沒信。
他怎麼不知道哪天小惡魔都會有對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模稜兩可的情況了?所以,赤江那月說的絕對不是完整的真相。
不過殺死烏丸蓮耶那個應該是真的,降谷零深深地清楚每一個赤江那月都對殺死烏丸蓮耶這件事抱有極大的熱情,要是烏丸蓮耶死的早,那不用想了,絕對是赤江那月乾的,因為小惡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仇人,也不會讓別人搶先幹掉自己的仇人。
怪不得赤江那月明明隨時有辦法帶他離開這個世界,也隨時可以復活這裡的‘降谷零’,卻還是帶他悠哉地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幾個月。
降谷零此前一直覺得怪怪的,他可不相信好友會莫名其妙就對這裡的東京移情,他們自己的世界都還在和老鼠鬥法(?)呢,赤江那月又不是多麼優柔寡斷的傢伙,在這個人眼中,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