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村小百合在兩個月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信封內只裝著一張奇怪的照片,上面是一個飄在半空的男人。
一開始,鈴村小百合以為那只是一起惡作劇,直到第二天恰逢週末,她在家中收拾東西的時候碰掉了一本相簿,才發現照片上面容模糊的男人似乎是她的爸爸。
記憶中,父母在她還小的時候就離婚了,而她則跟著鄉下的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再加上她已經很久沒和父母聯絡過了,並不知道他們如今生活在哪座城市中,就連生活費一般都是先寄給鄉下的爺爺奶奶,再被二老轉手寄給她的。
所以,鈴村小百合最初以為寄件人大概就是她爸爸,並沒有把奇怪的照片放在心上。
直到從那天起,每過三天她就會在信箱裡找到一個裝著照片的信封,被拍攝的飄浮的物件也逐漸從爸爸變成了媽媽、繼父和繼母。
那時候開始,鈴村小百合才逐漸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
照片裡的‘模特’們姿勢都不太一樣,最開始的爸爸是大字型張開四肢面對鏡頭,媽媽是渾身蜷縮只露出側臉,繼母和繼父的肢體則都保持著不同程度的扭曲狀態抵在胸前、面容扭曲。
饒是對上一輩的家長們沒什麼感情的鈴村小百合,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然而她後來撥打過向奶奶要來的號碼,仍然聯絡不上他們,那個寄信的神秘人也從送完四張照片後開始就再沒出現過了,好像他或她就只是想讓鈴村小百合看到照片而已。
事實上,她也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僅僅靠幾張意味不明的照片沒辦法去警局報案不說,還不清楚那個寄信人究竟想做什麼的情況下,鈴村小百合一點也不想把在鄉下養老的爺爺奶奶扯進來。
所以她決定尋找能夠解決這件事的偵探。
沙發上,赤江那月邊翻看著紙袋裡的照片,邊聽委託人小姐緊張地講述了委託的詳細內容。
等她說完,他便熟練地露出了工作時間專屬的溫和微笑,手腕一翻,四張照片呈扇形展示在了鈴村小百合面前,擋住了赤江那月的下半張臉。
“接下來的調查過程中,照片就作為重要線索暫時交給我們保管吧。”偵探聲音平緩地安撫委託人小姐緊繃的情緒,“別擔心,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鈴村小百合被他的速度震驚了一下,隨後崇拜地快速點頭:“不愧是赤江警官……不,赤江社長!”
赤江那月話鋒一轉,狀似和善地彎了彎眼睛:“不過,你的案件會由偵探社全權接手,你只需要三天後再來拿結果就行。”
“有些需要實地調查的東西……”他想了想,看在委託人年齡的份上,稍微委婉地修飾了一下出口的話語,“可能不太適合未成年陪同觀看。”
在看到照片的時候,赤江那月再次確認了鈴村小百合是被幕後者利用來與自己交鋒的這件事,寄給這個孩子的照片也並不是給她看的,寄信人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自己。
幾
張內容莫名其妙外形平平無奇的照片在普通人眼中也許很正常,可赤江那月哪怕撇去異能力,也曾是一名經驗豐富技術老辣的殺手……咳,刑警。
即使照片的拍攝時間都是夜晚,他能看見的資訊也不少了,其中最重要也是最不能現在就告訴鈴村小百合的一點就是——
照片上的所有人在拍攝時,就已經是屍體了。
赤江那月垂著眼簾,目光落到紙袋上,不讓身旁的委託人看見她心裡‘可靠光明的赤江警官’眼底逐漸騰起的冰冷殺意。
在他的城市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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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抬手輕輕釦響面前的棕紅色木門,等待三秒後,才按下門把手,推門而入。
他進門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