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報目前掌握在他手中,他才佔據了主動權,只要貝爾摩德一天還保持著這種程度的在意,安室透就一天不需要擔心被貝爾摩德再次算計了。
他們現在勉強能夠達成制衡。
因此,當花了三天時間應付組織那邊對‘消滅叛徒萊伊’這個任務失敗所產生的懷疑之後,安室透暫時不再去追究貝爾摩德的事情,而是把注意力放回了他出國前就要部下去查的——和赤江那月有關的情報上。
面前這間咖啡店,是他與部下這次的交接處。
安室透的腳步之所以放緩,除了抵達目的地以外,也因為他在猶豫要不要讓赤江那月也過來一起聽。
雖然他讓風見裕也查的就是少年的背景資訊,在已知少年與組織有關的情況下可能還不會查到多少,但是他有點擔心這些資訊會觸及到少年無法言說的那個秘密。
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權利,這也是為什麼安室透從來不過問赤江那月對於自己的死亡還記得多少,同樣,赤江那月也從來沒問過安室透他那位‘死去的朋友’是誰。
在某些方面,一人一背後靈還是保持著高度默契的。
像現在,即使他們都知道想要探究出赤江那月為什麼會和安室透繫結,或者想要讓赤江那月恢復記憶,這些資訊是必須獲取的。
但當著本人的面去討論對方的隱私和過去,這種事情就算是情報專家安室透也覺得臉皮還沒那麼厚。
“不用在意那種事情啦。”還是率先看出了安室透在想什麼的赤江那月本人開了口,“你就當是單純幫我恢復記憶咯,我都沒意見,安室先生作為‘成熟的成年人’就別想那麼多了。你之前可不是這種性格吧?”
他捏著手指比劃:“我就演算法律上還未成年,好歹也是組織成員,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黑髮少年說完就把下半張臉都埋進了那條反季節的黑白圍巾裡,水紅色的眼睛用懶洋洋的視線掃視了一圈店內,隨後停在某個地方,微微挑起眉:“……不過,看來這件事沒那麼順利。”
安室透愣了愣,不動聲色地也往背後靈注視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想,那個怎麼說都不是你的部下吧,安室先生。”赤江那月吐槽,“除非我的推理
出錯,你實際上是警察廳的最高話事人什麼的……”
安室透嘴角抽了抽,他在看過去之後也明白赤江那月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怪不得呢,他就說為什麼這次接頭選在這種敏感的時間點,還在容易事發暴露的咖啡店裡……那個坐在他們約好的交接情報檔案袋的位置上的人哪裡是他的部下風見裕也。
那個分明是表面上早已卸職,實則還在擔任零組幕後理事官的黑田兵衛,同時對方還是安室透臥底期間的上線。
簡單來說,是他上司。
黑田理事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安室透心中的不解更甚。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黑田兵衛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但是並沒有和以往交流情報時那樣隱藏他們的關係,而是大大方方地仍舊坐在那裡,桌面上擺著兩杯咖啡。
顯然,黑田兵衛在邀請安室透過去同坐一桌。
“嘛,這家咖啡廳裡小貓三兩隻的顧客其實都是公安的線人啦。”早已看穿一切的赤江那月又變回那副懶散的模樣,扒拉著安室透的衣角,慢吞吞挪回肩膀上的原位,“而且店面也是公安的哦?所以那個大叔才這麼有持無恐。”
他沒說但安室透也能猜到的是,看這副架勢,‘赤江那月’的資訊比安室透原本想象的更不簡單。
得到小惡魔的安全確認後,安室透算是稍微鬆了口氣,他也不繼續在門口磨蹭了,而是像他早有約的物件沒有變更一樣,神態自然地走到了黑田兵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