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世界裡多個旁聽者,便謝絕了綠玉的好意。
我到現在才發現,男人的性子如何清淡,到了床上都如同橡皮泥,每日膩著,卻總也吃不夠。我的身子本就單薄,再者身材也矮小,承受師兄的暴風驟雨甚是困難,好在他時常憐惜著我,適可而止,否則只怕我要每日以熊貓眼視人了。我如今仍是以男子身份遊弋於醫館之中,一則是因我已習慣這男子裝扮,少了甚多禮節與麻煩;二則,仍是有些擔心自己身份的暴露,著了男裝應會好一些。因此,旁人在時,我與師兄並不露出太深的兒女情長,每日本本分分地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只是在空閒的時候彼此相視一笑,便已柔情滿懷。我甚是知足,漸漸忘卻了曾經的傷痕與那些恩怨,也忘卻了那淡淡的不良預感……
而師兄竟與我等一般需要每日進食三餐,不再與以前那般不知飢餓了。雖然吃得不多,但卻一頓也不可少……
變化在細微中一點點體現出來,我不知是好還是壞……
一日,我正坐在師兄旁邊看著醫書,綠玉依在門框上欲言又止。
我抬頭,嗔道:“有何事儘管說,怎又吞吞吐吐的?”
綠玉紅了臉,囁嚅著道:“奴婢想請先生給奴婢號號脈!”
我一愣,轉而喜形於色。綠玉雖與李貴成親多年,但因宮寒而一直未有身孕。師兄這許久一直幫她調理,難道她有了?
我起身,衝過去,將她拉過來,握住她的手腕先行診了起來,脈象滑利而高突,果真是有孕之脈象。
我回頭,喜道:“師兄,看來我府上要添丁了。”
師兄清冷的面容漸漸展開,竟也笑得甚是燦爛:“讓我號號,你慌慌張張的,莫要讓我等空歡喜一場。”
綠玉羞澀地移了過去。
師兄伸出修長而蒼白的手指,輕輕搭在綠玉腕上,凝神,半晌,方才喜道:“寸脈歡快,應是男胎。”
我大喜,一把抱住綠玉道:“你真的要當娘了!”
綠玉紅著臉,將我推開道:“公子莫要瘋癲,讓旁人看見。”
我這才想起自己乃是“男子”,怎能抱著別人的老婆雀躍?我伴了個鬼臉,便鬆了手,回頭笑道:“師兄果真好醫術,竟將綠玉治好。”
師兄微笑頷首,道:“綠玉得這胎兒不易,此後更要小心些,莫要勞累。”
我忙接嘴道:“是啊是啊!更是不能勞神!”
綠玉含羞道謝,便走了出去,想來應是與李貴分享這喜悅去了。
我看著她輕快的步伐,竟有了一絲惆悵,回頭道:“師兄,你我何時也能有這喜悅?”
師兄淡笑,道:“你身子單薄,還需再調養些時日,何況你我有魚水之歡時日甚短,哪能說有便有?”
我溫柔看他,嬌笑道:“不急,不急,來日方長,我還未過夠這二人世界,若多了小毛頭自是會多出諸多牽掛。”
他微笑著將溫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那手心竟微微有些溼氣。
因綠玉有了身孕,紅玉與我便忙了起來,將綠玉那份活大家分攤著做了,李貴更是成日裂著嘴,下巴都快笑掉了。這醫館中竟因這小生命的孕育而多了甚多熱鬧的氣氛,就連福叔福嬸也忙碌著為小傢伙的到來做著這樣或那樣的準備。
這日,我忙碌了一天,有些累,便早早爬上榻躺下,方有些迷糊,卻感覺到有一個熾熱的身子裹住了我。
我嘆息道:“好哥哥,人家方睡著就被你折騰醒了。”
師兄笑道:“我這也是為了滿足你的夙願。”
我笑著捶打他:“甚夙願?你自己嘴讒卻賴上我?”
他低頭吻住我的耳垂,含糊著呢喃道:“你不是也想要個毛頭麼?我如此努力個一年半載,總會有種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