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離去了。
朝陽公主自然是知道茗兒找人去召葉潛的,她也是默許了的,於是便卸了髮髻,躺在那裡等著。一邊等著,心中一邊想著若是他來了,還不知道是怎麼的倔脾氣呢。想到葉潛站在那裡冷著臉鬧性子的樣子,她甚至忍不住笑了下。
可是誰知道,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她臉色越來越冷,最後更是冷若冰霜,恰好一小侍女上前端上夜宵,被她揮手斥退:&ldo;出去!&rdo;
錦繡從旁嘆了口氣,上前稟報,只說葉潛一怒之下不知道去了哪裡,根本找不到。
朝陽聽了這話,越發怒氣橫張:&ldo;不過是一個小奴罷了,倒是和我擺起了架子!&rdo;她憤憤地將手旁的一個青白釉瓷枕摔在地上,只聽嘩啦啦,瓷枕碎作一地。
她坐起來,胭脂色的綃繡輕羅紗衣半披在肩頭,欲落未落,略顯凌亂的如雲髮絲散亂在裸著的纖細肩頭,她的嫵媚中都醞釀了怒氣,她氣得高聳的玉山一起一伏。
&ldo;既然他不來,那好,他就一輩子不要來!永遠不要來!&rdo;朝陽公主恨得咬牙切齒。
錦繡忙上前安撫,柔聲勸慰,早有侍女跪著上前,默默地清理地上的瓷枕碎片。
朝陽公主怒過之後,卻是深切的悲哀。
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晚,在父皇為了能自保而將她交出的那一晚,那個男人是如何無情的拒絕了自己。
她以為那個男人愛自己,可是自從那晚,她才知道,在男人的眼裡,女人根本算不得什麼‐‐即使是他們愛的女人,也算不上什麼。
男人的眼裡,江山最重。
那是一個對大炎天下忠心耿耿的男人,可以為了天下安危,拒絕自己心愛的女人,可以為了一表忠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送入虎狼之口。
朝陽公主削蔥般的玉指掐著旁邊的軟榻,她心想,眼前這個小奴,眼裡是有自己的,可是他和那些男人又有什麼不同!
她胡亂地恨了一通,咬牙切齒,忽而心念一轉,鼻子一酸,竟然流下淚來。
這下子可慌了錦繡茗兒等一通人,她們都是打小侍奉公主的,這朝陽公主從小性子堅強,除了那一次,幾時掉過淚珠啊,當下越發柔聲寬慰,小心侍奉。
可是這一切於朝陽公主又有何用,最後她索性打發走眾人,自己一個人側躺在那裡,怔怔地想著心事。
一直到天亮,她都沒有閤眼。
☆、馬廄(一)
葉潛這一惱之下離開,更不願意還家免得母親看到擔憂,便去找了吳門中。吳門中見他失意,正好手頭有些烈酒,便取來和他喝,這兩個人皆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不勝酒力,不多時便喝得酩酊大醉。
兩人分開各自歸家,可是葉潛雖然大醉,心中卻有一絲意識,想著這個樣子萬萬不能讓母親看到,免得他擔憂。他腳步闌珊,不知走向何處,朦朧中還是來到了馬廄中,抱著那愛馬一番嘆息,最後竟然在馬廄的糙堆中和衣而睡。
第二日,小廝取糙餵馬,看到他自然吃了一驚,他也聽說了昨日公主派來來尋葉潛的事,連忙稟報了。這事傳到朝陽公主耳中,公主一聲冷笑:&ldo;我叫他,他不來,卻去在糙堆裡過夜,真真是下賤的奴才,上不得檯面!&rdo;說著便命人披衣,她要親自去看看這&ldo;下賤的奴才&rdo;是怎麼一個埋汰!
錦繡等人無法,只好隨了她前去,幾個人繞過迴廊,走過別門來到後院的馬廄處。一進大門,便聞到陣陣腥臊,公主不禁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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