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師兄?”見她一臉茫然,他笑得更得意:“你啊,從頭到尾都被你師兄給騙了!他想腳踏兩條船,想要左右逢源,就你這小師妹被他騙!啊,談起小師妹,我就想起那日我們三人初見面時,不正有一對師兄妹在野地上打滾?那師兄去追假令牌,那小師妹最後差人送回她老家去,那大概就是你跟你師兄的預兆吧?”
“預兆?”清冷的聲音由上方傳來。
歐陽罪與李聚笑雙雙往上一看,一個暗叫聲慘,一個笑了出來。
“你們待在這裡做什麼?”
“喔,他說想看師兄洗澡。”撇得一乾二淨。
歐陽罪目瞪口呆。
聞人劍命淡淡看他一眼,道:
“歐陽,謝謝你了。”
“屬下……”牙齒很想擠在一塊,臉部有點抽搐。“舅爺的吩咐,屬下一定得完成。既然師叔姑娘送到你面前了,屬下就先行告退。”說到最後,忍不住咬牙切齒,很怕自己出了追魂劍。
“笑兒,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隨即,窗關上。
她拍拍身上灰塵,笑著起身,看了歐陽罪一眼,指著掌心,笑道:
“是月亮,不是沒有箭的弓。以後,你會找著另外半個月亮的。”
歐陽罪聞言,臉部還是抽搐著。
房內熱騰騰的,白煙嫋嫋。為了守禮,他穿上外衣,腰間未系,微露白色的底衣。
李聚笑看他俊美微白的臉色,不由得心口一跳,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她走到澡桶邊,下意識撈著洗澡水……這水曾滑過師兄的身子呢……
小臉又熱了。
“那水涼了,你別碰。”他讓她坐在桌旁,大掌包住她涼意十足的小手,道:“在外頭待這麼久,你也不怕凍著嗎?”
“唔……”總不能在屋內正大光明看他洗澡吧。這種感覺彷彿回到她十五歲般,這是不是表示,不管歲月不管如何流轉、不管彼此變成如何,只要身邊是他,某些藏在心底的東西依舊是不變的?
“李易歡去找過你了?”他問。
“他找我說話。”
“是嗎?他的年紀比你小一點,城府卻深沉得可怕。”他沉吟:“我不知他是如何跟你結怨,不過這種人少惹為妙。”
“我不在意。師兄,你要比武招親嗎?”她細聲問。
他一愣,隨即淡淡一笑道:
“什麼比武招親,那全是不迫在作怪。他以為他能左右我的姻緣,一旦與他篩選過的女子成親,我便能永遠留下,不會離開聞人莊。他自幼蒙受極大的壓力,才能成為今日人中之龍,我明白他需要一個能夠依賴發洩的人,不過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我不會長留在聞人莊裡。”
“那你要上哪兒呢?”
“自然是回白雲山上。”藍天白雲,終老一生。見她一臉乍喜,深覺這個決定沒有錯。
那日回憶逆流,剎那間百味雜陳,師如長兄,身為她嘴裡喊的師父,對她從未有過非分之想。至於是兄妹、是父女或者其它關係,他也從來沒有細想過,只知他的生命中一直有她的存在。
她大師父臨終前,曾有意撮合他倆,他只當她大師父臨終迷糊了,不放在心版上。
然後,他失憶了,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對她動了男女之情,打壞了以前不知不覺中為彼此設定的界限——自他倆身處百蟲之間,懷疑自己是她師父時,內心極度懊惱悵然到記憶重回後明白她嘴裡“師父”真正的涵意時,不由大鬆口氣,其心境的轉折,讓他不必掙扎就知再也拉不回內心那條線了。
“師兄,你想,我會不會活得很老,跟大師父一樣的老?”她垂眸問。
“那是當然。你連半輩子的時間都沒有過完。”他柔聲說道。
“雖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