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以意識朝小吃傳遞資訊道“殺死海妖王,代我送火棲雲迴歸永恆的虛無,那是她所向往地最終歸宿。這是我所交代的最後事情,結果不必再回報了,當年我自懲處之地將你擒來,如今也放歸你回去。再見!”
傳遞罷這些資訊,蘭帝再不做停留,決然閃離戰場附近,至不可能再感應到露水和小吃狀況地遠空,心下情緒禁不住一陣翻騰。
倘若日後他再能見到火棲雲,那則是露水和小吃今日戰敗,倘若日後風神島仍舊存在著風后,那則相反。他其實有許多話想要問小吃,譬如當年為何終要提示他絕不可軀聖魔仙,比如它怎能死而復生,譬如……
此刻卻都不想再問。曾經的過去,已用血和痛地教訓使他明白,有些人和事,他不當去靠近。無論如何,小吃已經死過一次,無論如何,照已經死去。
便縱是今日他突然明白,火棲雲的追求和歸宿就是永恆沉眠的虛無,再不為當日事思念哀痛,也不為小吃和露水擔憂介懷。
卻已經明白,當初懲處之地的他,根本不明白自抓著小吃起,所為它帶來的命運和終點。如今已經懂得體會到,他存在所必然為它們帶來的災難,只需他們過得今日,日後便是新的命運旅途,與他,應當從此陌路了。
他心中自會有小吃那對血紅的眸子,自會有露水那張永無表情的風仙面龐,那空洞而響徹天地的呼喚,風…自有火棲雲那對永遠寫著憂鬱的眸子,有她那安詳沉眠的姿態。
蘭帝放眼下方茫茫大海,抬頭仰望白雲飄蕩的天空,突又想起魔尊的話。
這天地間,你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何去何從……’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那五指冰峰,又想起妖后那座不知盡頭的要塞空間。
他突然明白,沒有人能做得他朋友,他也不會有朋友。永恆和不斷變化的世俗,根本是存在兩種不同層面的定義。
他能去的似乎只有那五指冰峰。他想去,而又能去。因為魔尊強子卜他;只有妖后那座要塞,因為她總能掌握所有變化;還有那間黑暗的小木屋,那間太上真尊和他方能停留地木屋,因為那是天地弟一尊所居之地,那是忘情大道的修行之處。
便又想起逍遙黑心,想起逍遙山。想起蘭長風…
儘管此刻仍舊不知前世。卻突然明白,他的命運抉擇,原來根本與這幾個人密切相關。他的誕生,緣於逍遙黑心,一個追求殺戮和毀滅的得神道者,而他的作為,卻並未能踏上這條道路。
太尊引導者他,踏入那間象徵大忘情之道的小木屋,盼成其歸宿。
蘭長風於懲處之地地諸多教誨。等若在傳遞著神道,使之無需重複體會太多經過才能——得通,卻也同時。傳遞予他情道。細想過往,突就明白,蘭長風盼望他能繼承那條與善水夫人未能走下去的道路。
妖后那座要塞空間,又何嘗不是如此?
每個真神都願他繼承己所行道路…
‘呵…’蘭帝一時恍然,不禁又自問“那五指峰又是何等所在?魔尊又自繼承著什麼樣的道路?”
卻怎都想不出所以,那裡的身影,永恆靜默。如那片大陸永恆不化的冰雪。凍結著時間,凍結著感受。凍結著歡樂悲傷離別相聚,寂靜無聲的一切。
飛雪飄揚的五指峰間。一座金屬做鑄的亭子中,魔尊靜默的身影一如往昔穩穩站立,仍舊單手輕負背後,另一隻手端著那隻晶瑩剔透地杯子。
突然,飄揚的雪花一陣散亂,蘭帝的身影出現在亭子外,瞧著魔尊微笑道“我無處可去,也無處想去,卻偏需有個地方等待幾年,等著再見次太尊,等著見見前世妻子,也等著前世記憶著落。所以,我打算在這裡呆幾年。”
魔尊一動不動,臉上神情如故,淡然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