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臉淚痕的馮氏,鎮北侯夫人一驚。 真的出了事? 她連忙走近幾步,急聲問道:“這是出了何事?” 馮氏看到鎮北侯夫人,如同看到自己人,拉著她就訴說了昨日府中發生的事。 她對自己遭遇這種牽連十分害怕:“衛夫人,我們沒有對陛下不敬,都是我那孃家大嫂無知無畏口無遮攔。” “以前她對我們母女倆刻薄無情就算了,現在她還要拖累我們,我這真真是前世不修遇到這麼離譜的親戚啊!” 說著說著馮氏又要哭起來了。 本來心懸到嗓子眼的鎮北侯夫人,聽到是這種事,頓時鬆了口大氣。 不是人命關天的事,其他事對她來說都有希望解決。 而且她一聽是御史彈劾,就知道是朝堂那套無風不起浪,有浪翻大浪的把戲。 “走,我陪你們一起上朝堂。” 忠義伯護著天子長大上位,功勞無人能比,還征戰烏古,立下無數戰功,得以榮封伯爵之位。 似他這樣深得帝心的朝堂新貴,多的是人眼紅。 又身在外為君分憂,朝中無盟友。 自然被那些看不得人好的小人逮著點機會就落井下石。 就跟他們鎮北侯府一樣,別說有點雞毛蒜皮事都被彈劾一把。 就是沒事都會無中生有的來噁心你。 經歷多了,鎮北侯夫人都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可害怕。 也就馮氏沒見過這些朝堂齷齪,才這般恐慌。 聽得鎮北侯夫人願意陪她們一起上朝堂,馮氏母女都感動不已。 心都定了一些。 一行人匆匆趕到金鑾殿,裡頭朝臣們正揪著馮家人的不敬延伸到馮氏母女身上。 對她們的規矩教養進行各種質疑,以及隱晦貶鄙。 天子也沒多生氣,看到他姐匆匆趕來,還對她擠眉弄眼了一下。 慕玄月看他表情就知道弟弟這是當戲看。 可天子越是這般不上心,就越讓朝臣們不得勁。 也就愈發的使勁兒踩忠義伯夫人。 甚至馮氏不堪為忠義伯之妻的話都出來了。 被趕來的馮氏聽到,就似捅了心窩子般難受。 “陛下,臣婦沒有對天家不敬,臣婦冤枉啊!”馮氏哭著一路跪拜進去。 她嫁給朱虎二十年,吃了多少苦頭才熬到今日,這些人嘴巴一動就要把她打入地獄。 居然要朱虎休了她,她如何能服。 因著這一激,她迸發了前所未有的勇氣,一路跪拜著高聲喊冤。 直至一臉淚痕,鬢髮紛亂都不惜。 堂堂忠義伯夫人被這些朝臣的唾沫星子弄得如此狼狽,龍椅上的原本斜靠著的天子坐直了身子。 看到朱槿也跟著一路跪拜進來,他更是沉了臉。 抓著龍椅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等鎮北候夫人拜見天子後,慕玄月走過去親自把還跪著的馮氏扶起來:“夫人,您起來吧!” “朱姑娘,你也起來說話。” 她話中帶話,希望朱槿能聽懂。 這場彈劾,主要目的不是討伐馮家人,也不是馮氏,而是朱槿。 她希望朱槿自己能站出來澄清。 一直咬牙努力保持鎮定的朱槿,聽出了明嘉公主的話意。 她心跳怦怦的在鎮北侯夫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朝堂上一下子多了幾個女人,讓諸位大臣都有些不適的竊竊私語。 也有些意外。 “嗤!”天子在上頭髮出冷嗤聲。 “大雍猛將朱虎打了無數勝仗,還在外頭風餐露宿救助災民,他家中妻女卻被府中鬧出的事弄得如此狼狽。眾位卿家,你們跟朱虎同朝為官,不看憎面看佛面,何至於此!” 天子這話不但明晃晃的嘲諷了臣子們一把。 還清楚表明了自己的維護立場。 若是馮氏母女沒有出現在朝堂,大臣們不會有什麼感覺。 這種逮著皮毛挖到骨的事,許多人都得心應手。 只是看到這對母女來到朝堂喊冤,心不夠狠的就有些退縮了。 說到底,忠義伯為大雍付出那麼多,其心日月可昭,就算他妻女對天家因故稍有不敬,也不是非要逮著不放不可。 畢竟朱虎護著天子十幾年沒回家,他妻女有怨言有牢騷實屬正常。 今日之事確實抓得有點過火。 有人羞愧收斂,有人不甘無用功。 太常寺卿躬身出列:“陛下,臣等並非不給忠義伯面子,相反,臣等極為佩服忠義伯的赤膽忠心,所以才為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