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嫵接過,放到身後的托盤上,複道:
“姑娘,請著絲履。”
縱然,這位女子長得頗似欽聖夫人,可,卻又分明又有些不同,所以,眉嫵只喚一聲姑娘,倒也是貼切的。
她沒有穿那絲履,只一步一步走到帳篷外,恰看到兩名小太監正滿額是汗地在給香爐添上新的薰香,他們旁邊,是依舊面帶慍怒的西陵夙。
只這稍平息的慍怒,在聽到她的腳步聲響起,他的目光轉落到她的身上時,眸底,卻是覆被點燃起來。
眼前的她,竟然就這樣穿了一襲輕薄的紡紗走了出來,即便那青絲有幾縷覆在胸前,卻仍是能瞧得到,那綃紗背後的曼妙胴體。
這次狩獵,他沒有攜帶任何的嬪妃,但司衣司卻還是將這種衣物帶了過來。
確實,若他一時起了興致,選幾名民間女子臨幸,又如何呢?當然,供帝王臨幸的女子,所著的衣飾確是需要這般別有風情的,司衣司自然早早都準備妥帖。
而此時,在這帳篷內,卻還是有著兩名並不算是男人的太監。
因為不算是男人,所以在宮中,伺候侍寢後嬪妃的,也可以是這些近身太監。但,他竟是連這都容不得:
“都退下!”
這一聲,帶著森寒,只讓兩名太監匆匆蓋上香爐,躬下身子,退出帳篷去。
因為一直俯低身子,其實,他們能看到的,也僅是一雙赤著的蓮足,瑩白細膩,除此之外,再是瞧不到其他。
可,偏偏,帝君是計較的。
緊跟著,眉嫵也帶著兩名伺候奕茗沐浴的宮女躬身退出帳篷。
偌大的帳篷內,只剩下他和她。
她走到放置在帳蓬正中的那塊大大的虎皮上,斑駁的虎皮,走在足底,卻是能抵去地面的陰冷。
可,即便抵得去地面的陰冷,在觸到他目光時,確是發現,這世上,比起他的眸光來,那先前足底的寒冷、心境的寒魄,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般想時,許是她的眼底露出了一抹嗤笑,這抹嗤笑卻是明顯又讓他的慍意加濃了幾分:
“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用朕來吩咐罷?”
“皇上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我並不是伺候您的宮女,也不是您的嬪妃,是您用脅迫的手段把我帶到這,當然,如果我說,拒不聽從您的吩咐,恐怕,皇上又會拿未烯谷來說事吧?”甫啟唇,她的語意是帶著哂笑的,“皇上,您堂堂一國之君,卻和一名女子這般計較,真的讓人質疑,海納百川、君臨天下的氣概又在哪呢?〃
縱然,有些事逃不過,可,在那之前,她仍是要將彼此的界限徹底的劃清。
如此,他和她之間的孽緣,才終是個了結。
“對於你這樣的女人,朕還需要什麼樣的氣概呢?”瞧著她一臉的哂笑,全然不似昔日溫柔、懦委的她,原來,這才是她的本質!
可,他竟是被矇蔽了這麼久都不曾察覺,竟還愚蠢到差點將自己的江山拱手於她的偽裝中。
蒹葭,不,應該是奕茗,這樣蛇蠍歹毒的女子,他終是被她曾經的偽善所迷惑!
所以,此時,何必憐香惜玉呢?
在抵達未烯谷前,心裡,總還有一絲的僥倖,寧願自己的揣測都是錯的,可,直到現在,方發現,這實是他不能迴避的事實!
不過是因為自個先前沒有真正得到過,一直憐惜呵護著,才會導致如今的若有所失,所以——
也罷,也罷!自這次秋狩以來,他也沒有近過女色,如今,用她來洩下火,指不定,她對他來說,就更是隻如敝履一般了。
用力將她一拽,直擲到那寬闊的床上,床鋪是柔軟的錦褥鋪就,這麼擲甩下去,也傷不得她。
她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