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甲在她的手背抓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可蒹葭的手仍是靜靜拽住她的,玲瓏再嬌小,份量總歸是在那的,蒹葭的手用力抓住她,半個身子眼見也要跌出欄杆。
“放手!”耳畔是男子低沉的聲音,不用去看,她都知道是他。
面具男子,觴帝口中,她的師父。
“幫我拉住她!”蒹葭的額頭沁出汗來,面具男子又不能強行拉開她,但,對任何傷害她的人,他都不願意去幫,哪怕這次她又開口求他。
“幫我!”蒹葭快要拉不住。
“我不會救任何傷害你的人,你清楚了嗎?你,不要再愚不可及,侮辱自個的智商,也侮辱我——”後半句話,他再是說不下去。
不止是不想說,也是眼下的情形突然起了翻天的變化。
許是他的斷然拒絕。
那玲瓏眼見蒹葭快要拉不住她,眼底突然浮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接著她輕笑出聲:
“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說出這句話,玲瓏在半空裡用力將蒹葭往下一拽,他頓覺不好,再不顧其他,返手去拉蒹葭,但,只拉住蒹葭的裙裾。
可卻在此刻,橫空裡飛來一枚紅光,恰好射進他的臂端,饒是如此,他仍死死抓住那半幅裙裾。
兩個人的分量對他來說雖然不算重,但,就在他要再提一次真氣,將蒹葭拉上來時,只聽地‘撕拉’一聲,那半幅裙裾竟是決絕地斷去。
他手裡抓到的,僅是那片裙裾,而蒹葭的人和玲瓏只急墜入那山崖下的海水裡。
“茗兒!”他低吼一聲,不顧什麼,飛身躍出欄杆。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不能!
滔滔的海水衝擊著岩石,也吞噬著一切,不過須臾,除了浪濤聲,一切復歸平靜,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只有欄杆下,掛著的那半幅裙裾,昭示著彼時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隔了不久,奕翾盈盈地出現在另一邊的欄杆外,她的足輕掂,人已落在寢室內。
寢室內,只有一抹雪色的身影,此刻,那抹身影哪怕聽到她的響動,都沒有回頭。
“好久不見,皇甫漠。”
她喚出這三個字,這三個並不陌生的字。
“奕翾,別來無恙。”觴帝皇甫漠略轉身,只這一轉,那容貌,足令世間最美的女子都會黯然失色,包括她,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奕翾,都抵不過皇甫漠的姿容。
一個男子,美到這個地步,不啻是妖孽。
是啊,若不是妖孽,又怎會讓她受盡蠱惑,去行這螳臂當車的一役呢?
“你希望我無恙嗎?呵呵,皇甫漠,事到如今,何必再惺惺作態呢?若不是用那墜子引你來,恐怕,你也不會到這吧。”
雖語音在笑,可,為什麼她的眼底卻嚼上霧氣?
“你希望是朕來到這,還是希望,見到你父皇呢?”皇甫漠沒有笑,在他那絕世的容貌上,如果說,有一樣東西是缺少的,那便是笑容。
或許,上蒼對自己造出這樣一名男子,覺到太過美好,反而不像是凡間該有的,所以,收去了他的笑容。
而,因為沒有笑意,也使得他哪怕目光柔和,卻仍是讓對方有無形的壓力。
譬如,奕翾現在就是這樣,聽他輕飄飄地說出這句話,她的後脊背開始泛上一陣寒意……
作者題外話:陌生花開,可緩緩歸矣,本意是田間阡陌上的花開了,你可以慢慢賞花,不必急著回來。
歷史典故是,吳越王錢繆的原配夫人戴妃去了郎碧孃家。錢繆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宮門,卻見西湖堤岸已是桃紅柳綠,想到與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見,不免生出幾分思念。回到宮中,便提筆寫上一封書信,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