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
就在他心焦如焚的等待時,柏油馬路的盡頭一連幾輛車相繼到來,停在了路邊。
賓士,保時捷,悍馬。
林正豪抬頭望去,滿目錯愕。
保時捷他認得,是蔣俊的車。
賓士他也認得,屬於一個他不願意面對的人。
最後一輛悍馬,主人是賀天賜。
悍馬面朝河水這邊的車門開啟,正如林正豪預料那般,體型修長時常一副玩世不恭微笑的賀天賜走了出來。
賀天賜朝林正豪笑著揮揮手,而後在對方錯愕目光中走到車另一邊。
悍馬上又走下一人,眼帶時尚墨鏡,身穿迪奧男士大衣,一身放浪不羈的氣質,嘴角含笑大步流星地朝林正豪走去。
這個人,林正豪同樣不願面對。
“陳逍?你怎麼來了?天賜他去哪裡?”
林正豪突然心覺不妙,這個陳逍,是風雅基金的投資人之一,換言之,是董賦才身邊的人。
以他所知,自三年多以前董賦才歸來建立風雅基金,曾經的風雅花園少爺幫就徹底分裂,一邊是董賦才為首的風雅基金,一邊是蔣俊為首的少爺俱樂部,這兩個集團雖不對立,但也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可今天陳逍坐在賀天賜的車裡,同樣董賦才的賓士與蔣俊的保時捷一起到來,顯然他們曾經的集體又有了交集。
陳逍大大咧咧地坐在林正豪身邊,親切地摟著他的肩膀笑道:“大半年沒回天海,真是好久不見。我還是受不了這天寒地凍的氣候,過了年繼續飛南半球,呵呵。你最近怎麼樣?”
就在林正豪思維混亂地與陳逍聊近況時,馬路另一邊,董賦才,白鄴宇,賀天賜,蔣俊四人站在路邊。
賀天賜從口袋裡掏出包小熊貓一人發一根,然後掏出打火機給大家點上,自己抽著煙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董賦才面帶微笑,意有所指地說道:“蔣俊,後悔了吧?”
蔣俊面不改色,根本不回答董賦才的話,視線越過董賦才投向一手插袋一手夾煙的白鄴宇。
“鄴宇,白爺爺怎麼說?”
白鄴宇俊郎的面孔浮現笑容,望向一邊說:“我爺爺去年退下來就悠閒在家,養魚養花,逗狗遛鳥,呵呵,這些事兒,他不過問。”…;
雖然白鄴宇的爺爺從省委書記的位子上退了下來,但不代表就人走茶涼,該有的人脈,能撬動的力量,仍舊非同尋常。
董賦才開懷輕笑,拍拍蔣俊的肩膀說:“你問的是廢話。就林東來這種小角色,白爺爺會親自過問?你想知道?我來告訴你,泰坦尼克號要沉沒,船上的人會怎麼選擇?是救船還是跳水逃生?”
蔣俊無可奈何地瞪了眼董賦才,而董賦才還揶揄道:“蔣俊哪,三年前我跟你說過,跟不懂遊戲規則的人在一起,遲早引火燒身!今天的事情,應該慶幸是唐信,而不是別的人。”
董賦才說罷,與白鄴宇相視一笑,頗為感慨。
真沒想到那個唐信還是個不安生的主兒。
蔣俊知道董賦才話中的意思。
唐信走了一步妙棋,如果是別的人,偏激地要把事情鬧大,那麼事情就會不好收場。
而現在,鼎衛保安公司涉黑,公安分局局長受賄瀆職等等,本質上是一件對人民政府形象不利的事情,就算唐信不是導火索,也是天海官場的一顆隱形炸彈,如果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好的時候被引爆,後果不堪設想。
可在本地政府的控制中,這件事未必就有害無利。
宣傳得道,引導疏通之下,反而會是反腐倡廉的典範。
重要的是政府主動去做,而不是被迫無奈收拾爛攤子,在公眾眼前的形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