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我們就稍等片刻。”皇帝伸手去拿面前的酒壺,去被高嫻妃按住,皇帝不解地看向她。
她一邊從皇帝手中抽離那壺酒,一邊解釋道:“陛下,這酒是冷的,天氣又這麼冷,傷到胃了可就不好了,還是拿下去讓人熱一熱的好。”
不等皇帝答應,她便將酒壺遞給了一旁的宮女,柔聲叮囑道:“煮酒的時候記得按例放少許石蜜。”
“石蜜?”劉衍覺得很奇怪,側了側身子問道,“母妃為何要放石蜜,難道放了石蜜的酒味道會更好嗎?”
皇帝也覺得奇怪,側臉看著她,高嫻妃見他二人如此好奇,偏偏賣起了關子,神秘笑道:“到時候你喝過就知道了。”
“陛下,御膳房的人來了。”陳公公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的,此刻正從門外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小宮女。
她將食盒開啟,又把所有菜盤一一擺在桌上,這才垂首退後立於一旁,劉衍見到櫻桃肉,目光一亮,不由自主拿起了筷子,正要去夾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又頓了頓,將筷子收了回來。
果然,聽高嫻妃責怪他道:“你這孩子,你父皇還沒動筷子,你就先吃起來了,也太不懂事了。”
皇帝呵呵笑了兩聲,並沒放在心上,反而輕推玉盤,和善道:“沒事的,今日就我們三人,不必拘於禮節,你心心念唸了這麼久,快吃吧。”
劉衍倒也不客氣,夾起一塊肉,大口咬下,肉味一入唇間,劉衍便不住點頭,稱讚道:“果然很好吃。”
“賞!”皇帝大笑了一聲,偏頭對陳公公示意,陳公公應了一聲,便將那宮女帶了出去,他看著劉衍大口吃肉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怎麼樣?和你小時候吃的一模一樣吧?看你,吃得那麼快,小心噎著。”
劉衍將口中的肉吞嚥下去後,才道:“肉還是原來的肉,只是這味道卻不是小時候的了,未免有些可惜。”
皇帝臉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下去,有些失神,高嫻妃見狀,忙用眼神示意劉衍,見他不看自己,只好輕聲斥責道:“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掃你父皇的興?”
劉衍緩緩放下筷子,抬眼看了皇帝一眼,見他眼中竟帶了一許哀求之色,實在令人唏噓,吼口的話便被他這一眼給堵了回去。
肉還是原來的肉,只是這味道卻不是小時候的了。
這話,並不是劉衍第一個對皇帝說的,早在多年前,勤王與皇帝在春獵到一隻兔子,二人將兔子烤了來吃,而在此前皇帝已經對勤王起了諸多疑心。
勤王想到自己與皇帝在戰場上出生入死,被敵人圍困三天三夜,幾十人靠吃一隻兔肉艱難地活了下來。如今兩人吃著這兔肉,心裡卻有了千百萬條溝壑,一時心酸,愴然道:“肉還是原來的肉,只是這味道卻不是當初的味道了。”
(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旭王病重
回到東宮,劉衍將吃飯時的情形對楚沉夏描述了一遍,楚沉夏擰眉沉思了許久,才憂心道:“只怕皇上不會輕易答應你的提議,殿下還是另尋他徑吧。”
“可是,如果父皇不答應我重審無頭案,很多事情我都無從下手,無頭案的口供和文案也被父皇下令封鎖,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查閱,我若硬闖刑部,那不是下下下策嗎?”劉衍想到這裡,簡直坐立難安。
楚沉夏見他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晃得自己眼前白影飛閃,忍不住道:“殿下坐下吧,急也急不來,無頭案是皇上心中不可觸的傷疤,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知道,可我就是心裡著急。”劉衍坐下之後,順手拿過面前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用衣袖去揩嘴角的水跡時,視線無意在楚沉夏臉上一頓。
就算他楚沉夏不提,可自己心裡卻是知道的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