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站在那裡看著那些紙錢被火苗吞噬著灰飛煙滅,感覺寒意襲人,到了車子那邊找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披著在場子邊上看著路上過往的行人和車輛,一會王趁鈴打電話來問馮喆吃飯了沒有,馮喆說沒心情吃,王趁鈴說怎麼沒心情,馮喆講看著這麼多賣不出去的香菇發愁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它們逐漸的腐爛壞掉,王趁鈴說:「你這人就是心軟,種香菇的是那些想發財的農民,要求種香菇的是易本初,你這個常委到省裡親自坐鎮已經算是大材小用了,難道你還真是想做一個長久的香菇販子?」
「可是,我畢竟是縣裡的一員。」
「我看你還是本位思想太嚴重了,我問你,你是國家的公務員還只是梅山的公務員?離開梅山你就不是你了?就算是你對梅山有感情,可梅山對你有情感?感情的付出是雙方面的,你拿他當個寶他將你視若草,你真的出了事梅山有幾個人為你奔走吶喊?你來省里根本就是一招臭棋,有些人就是要看你笑話,我看了這麼多,全省能在蔬菜批發市場呆下去的副處級幹部,唯獨就是你,你還省黨校出去的,看看咱們那些同學現在都是幹嘛的,你呢?」
馮喆猛地心裡有些堵,梗著氣說:「我就是想讓梅山的農民生活過的好一些,他們太苦了。」
「你就不苦?你想做事,你有話事權嗎?你說的話沒人聽指揮不動人,你憑什麼施展自己的意圖?再說他們苦是你造成的?」
王趁鈴有些恨鐵不成鋼,說了一會見馮喆一直沒吭聲,覺得自己講的有些太沖,婉轉了語音說:「其實想改善你們目前處境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但解決之道最終還是需要錢。」馮喆不等王趁鈴接話緊接著說:「我知道你會支援我,縣裡現在的情況不是有了契機有了改善就能朝著良性方向發展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大家的心思不在於做事而在於整人!養殖香菇就投資了那麼多,現在剛起步沒見一點效益,要是再折騰加大投資轉產其他的,梅山財政要背負多少赤字?新帳疊舊帳,這些最終還是要轉稼到群眾身上!」
「我就不明白我哥幹嘛在你的問題上總是含含糊糊,算了,來我這,我請你吃飯。」
「不了,我讓他們去吃飯了,還沒回來。」
王趁鈴沉默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你最近怎麼了,但不管怎麼樣,你需要捨棄一些,要當機立斷的放棄一些。」
馮喆說了聲謝謝,兩人掛了電話,馮喆準備回去,這時有兩輛車很快的從眼前駛過,馮喆恍惚看到一輛車上面天窗的位置有一個人手裡揮著煙花一樣的東西在亂晃,散落一地的是清脆的笑鬧聲。
人同命不同,馮喆還沒離開,一輛車從前面倒著過來,天窗外閃現的一個女子手裡還握著沒有燃放完畢的煙花棒繞著圈,她仔細的盯了一眼裹在綠色軍大衣裡面的馮喆,大聲說道:「果然是你,你在做什麼?」
「你又在做什麼?」馮喆發問。
亓思齊從車上下來,車裡面有兩三個和她一樣年紀的男女,穿的都十分另類,乍一看讓人覺得這些人都是從漫畫書裡出來似的,風格很是難以評判。
亓思齊滿頭都辮著小辮子,馮喆覺得她的頭上像是掛滿了小棒槌,大半截光滑白亮的大腿在短裙下面發著誘人的光澤,亓思齊過來張口說:「你在這裡幹嘛?」
馮喆不想和亓思齊說話,就沒吭聲,亓思齊又問:「這些灰燼都是你燒的?」
這個女人的內心一如她身上穿的短裙一樣短淺,看來亓思齊並不懂今夜是要祭祖的,亓思齊問:「你這綠大衣,從哪搞來的?」
馮喆現在的形象和往日不同,就回答說大衣撿來的。
「還有沒有?給我也撿一個?你這個太大了,有小一號的沒有?」
馮喆瞧了亓思齊一眼,覺得她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