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書又沉默了,過了一會他疑惑的問:「縣長,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我又能做什麼?」
馮喆卻答非所問:「我竟然也是縣長了……想想,人就是在經歷事情中走向成熟的,以前屁大點事咱們可能會思前想後多愁善感,但現在感覺即便千山萬水,是不是認為自個單槍匹馬也可以應付得來……」
翁同書不知道這個年輕的縣長說這句「我竟然也是縣長了」是什麼意思,或者他是想起了哪個人?他見馮喆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的光,那他肯定是想起了誰,同時也被馮喆的話激起了一些豪氣。
馮喆很快的從冥思中轉換了過來:「我要讓你當沙坡新學校的校長,要蓋全新的教學樓,全新的教師宿舍,全新的操場,全新的教學裝置,讓沙坡學校的一切都比縣裡任何一所學校的教學設施好。」
翁同書一聽激動了:「好!謝謝,謝謝縣長!要是這樣,我真是代表全學校的師生們感謝你了!縣長,你說,你要我做什麼?」
馮喆聽了輕輕笑了一下:「我要你做順應大眾心意的事情。」
「順應大眾心意的事情?什麼事情?」
「咱們學校的老師這一段最想幹什麼?」
翁同書聽了猶豫了一下,有些期期艾艾的說:「大家,這個……」
「都對縣裡不滿,都說我這個縣長吃乾飯不幹人事吧?」
翁同書聽馮喆一語道破,有些不好意思:「大家……老師們……縣長,這事情也不怪大家,問題懸而未決的,上課上不成,住宿的事情,那天你也見了,教師們心裡是有些意見……」
「那就去告我,告縣政府。」
「真的?」翁同書眼睛睜得透圓:「縣長,你真的鼓勵大傢伙這麼做?」
「真的。你們告的越是厲害,力度越是大,咱們這個學校重建的速度,就會越快。」
「啊?……那,好,縣長,這不是開玩笑?……我都聽你的!」
……
城市規劃重建是大事,縣裡當時開會借鑑了很多兄弟市縣成功的例子,定的方針是依照程式將土地拍賣,而後把包括居民動遷、臨時安置、籌措資金、建設施工這些事情都交給開發商去完成。
本著一邊拆遷拍賣,一邊動工建設的思路,拆遷戶的安置和清理工作有序的順利開展,土地拍賣工作也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兆豐對城區拍賣的第一塊土地就是行政街上面的供銷社舊址。
作為從省供銷總社走出來的人,馮喆對兆豐的供銷社可以說瞭若指掌,和省內大多數縣級供銷社一樣,兆豐供銷社如今可以說已經名存實亡,供銷社裡主持工作的副主任頂了一個科級幹部的名聲,這幾年就靠著沿街的十多間平房的房租給工人發工資,因此,在馮喆的授意下,城建局的局長史鐵生以給供銷的職工每人補助一套單元房,同時在未來興建的寫字樓裡留幾間給供銷社做辦公室用,並優先照顧將一部分下崗職工安置工作的條件,供銷社就將土地的一切權利交給了城建局。
拍賣供銷社土地的那天馮喆並不在縣裡,聽田永璽的電話匯報,縣裡首次的拍賣活動可以說舉辦的非常成功。
常務副縣長楊躍民全程參加了拍賣會,並在拍賣進行之前講了話,最終,四十四畝土地以一千八百萬的成交價,被志在必得的百能公司收入囊中。
晚上,楊躍民正在參加百能公司李建設的宴會,蔣道遊的電話打了過來,問:「沙坡雞場是怎麼回事?」
楊躍民回答說:「書記,沙坡雞場是陳爽固的小舅子辦的,效益還可以。」
蔣道遊一聽,再沒有吭聲,掛了電話。
蔣道遊今晚很反常,楊躍民覺得很不對勁。
正在省城的馮喆這時正在請亓思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