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保護費?我看你住監獄上癮了吧你?」
「那也不是,說話說習慣了,真沒那意思……不過這事說不到頭,政府就是再處理我,我也要鬧到底。我佔著理吧?」
「鬧個球!」周健雄想你再鬧你兄弟要我將你再送進監獄,我可只有服從:「行了!我看你就是沒事騷情的慌,這麼大人也不成家,我看你是沒人管!還沒吃飯吧?」
「……沒有。」
「走,先去吃飯……都是一個鄉的鄉親,你老是想著給我添亂,我要是再抓你,你爹媽都能把我家門檻給踏斷了。」
周健雄帶著黃光地到外面飯店點了幾個菜,要了幾瓶啤酒,吃了一會說:「你這樣也不是辦法,純粹閒得慌,得找個活幹。」
「沒人要我……歷史不清白。」
周健雄噗嗤就笑了:「還歷史不清白……我給你找一活,縣裡正在籌建火化場,你去那幫忙搭個手,要是表現好,以後我再給你說說,看在裡面承包個什麼,怎麼樣?」
「謝謝政府……」
「別貧嘴,我是我,什麼政府?先說好,你要是再胡球搗亂,可別說我沒幫過你,到時候我親自給你戴銀鐲子。」
銀鐲子就是手銬,黃光地點頭答應了。
分化了黃光地和黃光材,馮喆又讓李聰借著食品廠擴建的機會將黃光有兩口子和黃光亮招進了廠裡。
黃光有兩口本來這些年一直在外打工,這下進了食品廠比在外面掙的錢都多,也可以回家照看兒女了,黃光亮腿有殘疾,李聰就讓他在廠裡當門衛看大門。
至於黃家的老大黃光明,馮喆讓黃滿貫以花圃找人幫忙的名義將他招了進去,這樣,黃家弟兄幾個都算是有了固定的經濟來源。
……
縣裡透過了馮喆的建議,另行規劃了廟窪新村的村址,廟窪村召開了村民大會進行了表決,等公路修好後就集體搬遷,這樣廟窪的問題得到了徹底的解決。
廟窪本身位於林區,氣溫比縣裡別的地方要低得多,水汽也大,有時候縣城裡太陽紅艷艷的,要是往廟窪行進,眼睛能看得到有白濛濛的霧氣,頗有些山路原無雨、空翠濕人衣的意境。
深秋的清晨十分清冷,地上露水很多,山坳裡霧濛濛的,黃浩然的父親黃連弟因為要去花圃起的很早,順著新修的還沒有鋪柏油的路基往前走,經過了原來黃懷慈那塊已經被公路一衝為二的地頭時,黃連弟聽到有人從地裡往自己這邊走,他以為是黃懷慈或者黃光明弟兄哪一個,站著張口正準備問候,嘴巴卻再也合不攏了。
只見從果林中走出來了一個人,這人大約不到四十歲,穿著夾克,氣度不凡,他頭髮有些濕漉漉的,看樣子是在樹林中呆的久了,腳上的鞋也都是泥土,眼睛也有些通紅,像是剛剛哭過,見到正巧走到一棵樹後面的黃連弟,只瞄了一眼,而後順著路基繼續往前走。
接著黃連弟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剎車尾燈一亮,在霧氣濛濛之中,那輛車開走了。
黃連弟在這人露面的第一時間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嘴裡差點喊出了黃光大這個名字,但是又覺得不是黃懷慈家那個已經死了幾十年的大兒子。
等到汽車離開,黃連弟又覺得這人就是黃光大,不然有誰能和一個死去的人長的那麼像?
可是黃光大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啊?就算是黃光大活著,這會也五十多了。
那這人究竟是誰?怎麼從埋黃光大的地方走了過來?
饒是黃連弟活到了六七十,這會也覺得自己碰到了鬼,而且這個鬼還會開汽車!他心裡越想越害怕,乾脆的順著原路跑了回去,花圃也不去了。
就在這一天,黃懷慈與黃家兄弟幾個將黃光大的墳遷移了地方,聽著兒子黃浩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