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高廟的那老騙子,是不是姓俞?給,這一百給你,我說話算數。」
這女的很利落的接了錢,臉上有了笑:「這我不知道,反正死胖子有一次喝多了,說他做甲魚的秘方就是高廟縣的一個老混混教的。」
馮喆本能的覺得這個騷到骨頭裡的女人和那個已經離開的大師傅肯定有過一腿,想要再問,卻覺得說多了露陷,就嘆氣說:「這春雁,去哪裡了呢?」
女服務員臉上又是果不其然的神情:「……你要玩的美,玩的開心,春雁那種不行,什麼都不懂……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三百……」
馮喆一聽感情自己還真是碰到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就藉口有事,說回頭再來推門出去了。
心裡有事,飯菜也不對胃口,離開這家飯店,車子剛開出沒多遠,手機響了,是冒裕鴻打來的。
「領導,是我,我沒打擾你吧?」
馮喆笑笑說沒有,冒裕鴻有些吞吞吐吐,最後像鼓起勇氣,說:「領導,我想借你點錢,真不好意思,你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冒裕鴻能跟自己打電話借錢,估計真是遇到了難事,馮喆先沒說借,也沒說不借,只問需要多少,冒裕鴻說:「五萬,你看?……」
「好,我怎麼給你?」
「我去兆豐,到了,給打電話?」
掛了冒裕鴻的電話,又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這個電話號是本地的座機,接通之後,裡面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忙不忙?還在市裡嗎?」
亓思齊?
第471章 誰知我心(二)
亓思齊穿著職業裝,怎麼都見不到了曾經的那種張狂與恣意,馮喆覺得她變了,變得深沉內斂了。
亓思齊開啟門看著馮喆,而後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馮喆倒是有些不習慣她的這種禮貌與客氣。
「什麼時候來新源的?」馮喆本想問最近你過得好不好,但又覺得太俗氣,都說了不見的,好不好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團委來這裡有事……剛好知道你今天來開會。」
「……吃了沒有?」
馮喆心說和她真的沒話可說了,都開始問這種客套話了。
亓思齊給馮喆沏了茶,坐下後沉默了一會,摸出一盒煙,很利落的點燃,吸了一口,而後瀟灑的吐了一個很圓的煙圈,接著再吐一個從前面那個已經擴大的圈裡徐徐的穿過,直到兩個一前一後的都觸碰到了天花板消散於無形。
這樣的她,才是那個亓思齊。
「我前一段在南邊一個縣下鄉,那地方很窮,幾乎整個村都看不到一幢像樣的房子,說他們住的是條件好的地區人家的豬圈也不為過,當時正趕上吃飯時間,我隨便進了一家,這家兩個大人和四個半大孩子圍著看不出顏色的小木桌周圍,桌上擺的都是燒土豆和稀飯,滿滿的兩大盆,吃飯的碗有點破,豁著口,筷子又黑又髒,我揭開這家人儲蓄糧食的缸,缸裡沒糧食,我就問跟著的村長,怎麼會一點糧食都沒有?沒糧食你們怎麼活?」
「村長說,他們那每年每畝只能收幾百斤糧食,根本不夠吃,那就要靠領導們的扶貧和大家的捐助,要不,就得出去要飯當乞丐,不然就得餓死人。」
「我當時掏出五百塊錢遞過去,這家的男主人自然而然的將錢接了過去,連聲謝謝都沒有,好像那錢是我欠他的,當時我倒是有些尷尬,沒話找話的問這人多大了,怎麼就有四個孩子,這人說,他三十五,我有些生氣,問,你才三十五就有了四個孩子,你養活的動嗎你?」
「這人真的不像三十五,倒像是五十歲,他振振有詞的說,你說的美,你們大城市的人什麼都不缺,白天輕輕鬆鬆的上班,晚上能去玩的地方多,耍的地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