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跟著出去給孟慶功道謝,孟慶功搖頭說:「我們都是神的子民,都應該相親相愛,馮,我表示很惋惜,很痛心。」
孟慶功離開了,馮喆回到了屋裡,李蓉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列車穿行在一望無垠的原野中,黑暗籠罩著一切,什麼也看不見,馮喆躺著留意李蓉的動靜,但一會他也模糊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往李蓉那邊一看,見她睜著眼盯著上面,馮喆坐起來再看,見李蓉的大眼裡都是淚。
「你醒了?需要什麼?」
李蓉卻不回答,淚流的更多了,馮喆沒法,只有起來過去為她擦淚,說:「月有陰晴圓缺,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要看開點。你有什麼心願,我都可以幫你。」
李蓉看著馮喆,努力的伸著手上來,馮喆探過手去,讓她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馮喆以為她要說什麼,但是李蓉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自己。
李蓉的眼神很空洞,彷彿有很多情緒要表達,又像是什麼都沒有,這無語的哽咽,讓馮喆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停了一會,李蓉又閉上了眼,馮喆給她蓋好,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李蓉懵然的說:「……麻煩,請牧師來……」
馮喆愣了一下,確認說:「是叫孟牧師嗎?」
李蓉輕點了一下下巴,馮喆一看時間,正是零時四點。
孟慶功本來也是單人單間,不過這時已經變成了和一個大胖子合住了,當馮喆敲開他的門,說明瞭來意,孟慶功一臉的悲天憫人模樣:「知道了,馮,我這就準備。」
馮喆先行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孟慶功一會穿戴著很齊整的牧師服裝才來,馮喆這才明白,孟慶功準是以為李蓉不行了,是要做生前最後的彌撒。
但看李蓉的狀況,恐怕真的是不行了。
「我的孩子,你要對我說什麼?」
李蓉低聲的在訴說,聲音隱隱約約,一點都聽不清,孟慶功聽了幾句,對著馮喆說:「馮,你能去請一下醫生來嗎?」
馮喆答應著再次出了門,將那個叫斯基的醫生也從夢中叫醒。
這醫生也算是認識馮喆了,知道他來是幹什麼的,用俄語問了一句什麼,馮喆猜他是問李蓉是不是不行了,就嗯了一聲。
到了屋裡,醫生再次給李蓉做了檢查,對著馮喆和孟慶功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孟慶功看看醫生,又看著馮喆,對馮喆說:「馮,你能出來一下嗎?」
到了外面,孟慶功說:「馮,李姑娘剛剛說,她有一個最後的心願,想請你幫忙完成。」
「好,你說。」
孟慶功看著馮喆,很嚴肅的問:「你結婚了嗎?」
「是的。」
「哦。」孟慶功皺了眉,但是又一鬆懈:「沒關係,這是在國外,不受你們國家法律的制約,況且她還沒結過婚,這一切為了讓病人心安,出自於美好的祈願,不能視之為對神的褻瀆,再說,她馬上又要上天國了。這沒什麼。」
馮喆不明白孟慶功到底在說什麼,孟慶功自言自語完了,給馮喆解釋說:「馮,李說她孤苦伶仃,在外面無家可歸,這會又要死了,死了也沒地方去,她想請你幫助她,完成最後的心願。」
「什麼?」
「她要和你結婚。」
「啊?」
「馮,你不要大驚小怪,你不要這樣,這完全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就是一個臨死的人生前最後的願望。」
馮喆沒法回答,孟慶功嘆氣說:「好吧,要不,讓她親自給你說吧。」
兩人又回到屋裡,那個斯基醫生皺著眉一直站在那裡,孟慶功進去就站在門口,李蓉斜斜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