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罵奸臣,不說皇上。壞事都是奸佞小人做的?和聖上一點關係沒有?國人劣根在此,幾千年來都從未有所改變。要是真正從民族大義出發,跪在嶽武穆面前的更應該是趙構!但歷來偌多的『趙構』們幾乎沒有譴責者,倒黴的只是替死鬼遺臭萬年的『秦檜』們。」
劉全有聽馮喆說完嘆了口氣,他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馮喆:「能力真是一柄劍,劍是雙刃的,能傷人,也能自傷。你好自為之吧。」
劉全有走到了電梯口,在出門時回頭問:「你說的周忱、鄭仲的故事從哪裡聽到的?」
馮喆回答:「明代陸深的《願豐堂漫書》有記載,中華書局一九八五年版《叢書整合初編》有收錄。」
劉全有本來以為馮喆是道聽途說,也有考究馮喆的意思,可是馮喆竟然回答了典故的出處。
劉全有詫異的用很難說清楚的眼神看看馮喆,再也沒一句話,而後離開了。
馮喆沒想到這是自己和劉全有在供銷總社的最後一次談話,幾天之後,嶺南棉麻公司全部高層、嶺南城市發展銀行包括副行長以及信貸主任,還有張曉光等一些人被檢察機關立案偵查,整件事進入了司法程式。
這些對於馮喆而言都不意外,他感到意外的是,嶺南供銷總社副主任劉全有忽然調整了工作崗位,到新源市政協去了。
第440章 黑與白(二)
劉全有竟然就這樣走了,帶著許多的疑問離開了。
那廖秋凡所說的棉麻公司預計值利潤獎金中,去年和今年不知去向的各一百萬,到底給了誰?
馮喆不得而知。
但不得而知的事情很多,生活中想不透的事情,也太多了。
……
馮喆結婚那會因為從梅山剛剛調整工作到了省裡,初來乍到的,就沒有張揚,因此根本就沒有通知供銷總社的同事,否則有要人給錢的嫌疑,這下孩子滿月,他如今又是社裡最年輕的處長、領導面前的紅人,得到了訊息的人早早的就開始恭喜他,並且有人已經以處室為單位的隨份子上禮了。
原來馮喆是不想大操大辦的,但抵不住人多,也不能滅了大家的熱情,就在單位樓下的飯店包了宴席,這也方便,吃完了幾步路就能上班,倆不耽誤。
葛淑珍在柴可靜和馮喆結婚那會就有些不願意,因為當時馮喆一方的賀客也的確太少了,按說結婚事大,滿月事小,她心裡對這次請客也沒抱多大期望值,可是到了滿月擺酒那天,供銷總社的人幾乎都到了場,可以說是人滿為患,葛淑珍是個好面子的,心裡自然喜悅,但又開始對柴文正埋怨早知道今天也讓黨史辦和教育廳的人來才對,那多體面。
忙碌了一天,晚上馮喆另外的宴請白天幫忙招呼客人沒怎麼好好吃喝的知己朋友還沒回來,葛淑珍在八里舖拿著禮單一頁一頁的翻看,一會抬頭問柴可靜這個某某某是誰,都是幹什麼的,柴可靜就給她解釋一下,一會葛淑珍又問那這個又是誰,柴可靜再解釋完就有些奇怪了,問葛淑珍問這些人幹嘛?
「我問的這幾個,不是禮上的多就是上的少的,你說,這個焦一恩還是半間房的書記?怎麼才給了一百塊?來一趟的油錢都不止一百吧?可見馮喆在梅山就沒有維持幾個人嘛,你瞧還不如供銷總社的小姑娘,這個叫介曉的還給了五百。」
「真是鄉鎮的沒見過世面,今個的酒席,哪一桌不值幾個五百?他們也好意思吃……」
柴可靜聽了抱著孩子吃奶,笑笑沒吭聲,葛淑珍看到李玉的名字「呀」了一聲:「我今沒見李玉啊,她怎麼就給了一千……小靜,媽問你,馮喆和李玉,他們倆經常見面不?」
「很少吧,來過家裡一次,哦,李玉還給萌萌織了兩身毛衣呢。」
「什麼毛衣不毛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