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興奮的一揮手:“傳令下去,這月月俸每人多加一兩銀子。”
於是,昭陽宮上下又是一片歡騰。
肖婷居住的妙雲軒與季如歌的住處相距不遠,因而那邊的風吹草動這邊多少能感覺到。
拿起宮人遞過的玉簪,肖婷對鏡比量著,一邊淡淡的問道:“怎麼回事?外面怎麼這麼熱鬧?”
漣漪走了進來,湊到肖婷跟前小聲說道:“回美人,是昭陽宮那邊,說是皇上今日一大早封季榮華為端婕妤了。”
肖婷插玉簪的手一頓,半晌將簪子從頭上拔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桌子上:“雕刻的再精美又有什麼用?成色渾濁也還是一塊廢玉,到底是上不了多大臺面的。端?哼。將我那支喜鵲登梅簪找出來,今日就梳個朝天髻,待會兒隨我一起去給端婕妤道喜。”
季如歌正在清點賞賜下來的布匹首飾,肖婷一進門,就拉著她的手笑道:“一大早就聽到喜鵲枝頭叫,本還怪道是哪兒來的喜事,原來是皇上升了姐姐的品級。今日妹妹就厚著臉皮來蹭點喜氣,姐姐可不要怪妹妹冒失。”
季如歌聞言心中洋洋得意,臉上的笑容就跟著燦爛了起來,嗔怪道:“你這是說哪兒的話?自家姐妹什麼怪不怪的?這皇宮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是巴不得你來我這兒與我作伴呢。再這樣與我生分,我可就生氣了。”
“妹妹也是開玩笑的,姐姐莫怪。如今姐姐盛寵在身,他日登頂可別忘了妹妹才好。”說完,肖婷轉頭突然指著桌上的一支步搖讚歎道,“咦,這支珊瑚珠排串步搖不錯。”
季如歌拿起盒中的步搖遞給她:“你若喜歡,送給你便是。”
肖婷急忙擺了擺手:“這可是皇上送給姐姐的,如此珍貴,妹妹怎麼好奪人之愛?”
季如歌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再珍貴又怎麼比得了咱們姐妹倆之間的情誼?讓你拿著,你便拿著。”
日後等我當上皇后,成為男主心上的唯一,這些東西還不是招招手就來的?
肖婷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道:“那妹妹就卻之不恭了。”說著接過步搖,順手就插到了發中。
“姐姐看,好看嗎?”
“好看,你怎樣都好看。”
兩人相視一笑。
又坐了片刻,肖婷瞧著時候不早,起身告辭。季如歌還未盡興,有些遺憾的挽留道:“這麼早就走,不再多呆一會兒嗎?”
肖婷笑著搖了搖頭:“你我住處相距不遠,來日妹妹定會常來陪姐姐解悶。還要多謝姐姐今日送的禮物。”說著伸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忽的疑惑道:“怎麼摘不下來了?姐姐幫幫我吧,許是掛到頭髮了。”
季如歌依言上前。珊瑚珠步搖不知何時與肖婷的頭髮纏繞到了一起,一時難以掙脫。兩人四手齊上,一片混亂,最後也不知是誰的手抓到了誰的手,步搖竟從發中一路劃到了肖婷的側臉上,瞬時留下一道紅痕。肖婷的面板白皙,倒顯得傷痕格外顯眼。
季如歌急忙喚人:“快去拿藥膏。怎麼傷到了?”
肖婷拉住季如歌,捂著臉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小心刮到了。沒關係,我那邊有藥,擦一下就好。”
待走出宮門,肖婷移開手,臉上神色一變,憂鬱哀慼,眸中淚欲落不落,合著側臉的傷痕和散亂的頭髮越發惹人聯想。於是,不久之後,端婕妤囂張跋扈,心狠手辣的名聲就傳遍了後宮,當然這是後話。
御書房裡,陸展單獨召見了喬墨和唐宵,原因無他,二人酒醉睡得太熟,雙雙錯過了早朝。面對喬墨,陸展本就有些心虛,自知對方酒醉的緣由,因而不好真正追究,只得象徵性的訓斥了幾句,最後故作大度的說:“念你們不常犯,暫且放過,下不為例。”
二人急忙跪下謝恩,陸展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