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國公府……不是那般好進的,你姑母的話聽聽就算了,她……她只為自己兒子,這才拉了你出來,如今沈家……炙手可熱,沈家正房太太的位置,多少人盯著,可你瞧,沈敬重鬆口沒有,便是如今,外頭傳的……他還是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外頭都說你爹跟他……相談甚歡,可到底如何,外人不知道,咱們自家人還能不知道麼?你爹暗示試探……這都幾回了,他那麼個聰明人能不明白呢,可你看他接茬兒了麼?若是他心中有意,早上咱們家提親了,你……青兒,咱們又不是尋不到人家了,不然……還是不趟這趟渾水了吧!“蘇太太斟酌語氣,有些話卻是怕傷著女兒不好直說,閨女兒讀書是不少,詩詞歌賦一樣不差,可那又怎樣?過過日子可憑的不是這些,再有依著沈敬重的性子,跟那些個追捧的酸腐文人又是不同,光是憑些個詩啊詞啊的,就能籠絡住男人的心?
蘇太太搖了搖頭,默默的看著蘇廖青,女兒又是些才氣兒,可她不傻,自家生的閨女自家知道,遠沒有外頭傳的那般神乎其神,不然可叫考上狀元榜眼的學子情何以堪?
更憂心的是,蘇廖青有著文人特有的毛病,不聞銅臭,連著家中庶務,都瞧不怎麼起,每回叫她學一學,都叫她不耐煩的敷衍過去。
這樣的清高性子,若是沒了家人捧著護著,出門之後可怎麼是好?
蘇太太萬般擔憂,說來不過一句話:閨女自視甚高,卻猶自不知。
可自家的閨女兒,便是有些不是,疼還疼不過來,又何輪其他?
更別說,
“再者,沈敬重這年紀……也大了些。”
雖不敢說配不上閨女兒,但也終究委屈!
蘇廖青並不在意,聞言只抬了抬下巴,神色清冷的道:“娘多慮的,我看重的便是他這份閱歷與沉穩,這兩樣無一不是好些年歲才能得來了,既如此,又怎麼能怪他年歲大……君生我未生……”
聲音越低,蘇廖青神情落寞“原是我生的晚了,不然哪裡能有這許多波折”
孔氏的事兒,她也是聽說過的,心裡對這人瞧不上眼,越發心疼沈敬重。若能得妻子相合,哪裡就用委屈自個兒跟個妾室處用心?
不過是,沒魚蝦也好——到底是難為!
沉香若聽的這番話,只怕沈敬重腰間又要多出幾塊青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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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後花園中。
貝兒躲在園子裡一顆桐樹後頭,探著腦袋往外頭瞥啊瞥的,時不時的扭頭往後頭嘟嘴,嘟嘟囔囔的道:“寶兒……哥哥,你說,爹爹是不是要給咱們弄個娘回來……怎麼回事兒?娘不好麼?雖然我是很招惹喜歡,可也不能死乞白賴的非給我當娘啊!我還是喜歡咱們親孃,雖然她打我屁屁,可誰讓我大方呢,就不計較了……你說是吧,小狼?”
說著低頭看了眼腳邊兒打轉的小狼,小狼蹭蹭貝兒的腿,又蹭蹭,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聲,好似贊同一般。
“是吧,是吧,你也這麼覺得吧!”
寶兒身子挺直,立在貝兒身後,聞言白眼接著一個白眼兒的翻,心說你這傻妞,那哪是喜歡你,分明是喜歡爹好麼!
不過,想起這幾日外頭一日偶遇七八回,回回不同人,還有拿著冰糖葫蘆衝到他們跟前,笑容燦爛,一臉慈愛恨不得是他們親孃的種種人等,寶兒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
寶寶心裡苦啊!
連如廁都有人貓著,恨不得來給他扒褲子?
寶寶沒被嚇死,已是難得啦!
偏耳邊貝兒叨叨的聲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