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兒一臉的“真是煩死她了”的表情,這個她,自然是陳水靈了,至於那個們——陳凌,呵呵,有個詞兒叫無妄之災來著!
剛留了客,過了一天,又是一夜之後,漫天變成一片白色,睡一覺醒來,竟是巴掌大的冰雹裹著雪從天而降,沒半天的功夫,就把人的腳脖子埋的嚴嚴實實。
更不用說外頭有人行走,弄個不好,老天不待見兒,對著腦袋這麼一下子,一條命怕是得交代到一半兒。
便是馬車也是不成了。
這下子,養傷的時日一下子從幾天延長到幾十天,眼下看來,恐還得往後拖不知多少日子。
沉香心裡也不怎麼高興,可到底不好顯出來,只朝著圓兒道:“左右人都要留下來的,咱們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可別露出來,本來留客是件好事兒,一通忙活,費工費力的,最後要是落下了個裡外不是人,那才是傻子呢。”
圓兒坐到沉香對面,從繡籃子裡拿出個小衣裳開始縫領口,聞言點點頭,笑著應道:“我知道的,您放心吧。我是聽看不慣那是陳姑娘的,可誰讓人家有個好哥哥,實在會做人的很,便是陳姑娘有哪裡不好,使個脾氣兒什麼的,陳公子立馬就給往回找補,弄得我連發火都不好意思呢!”
說著,圓兒鬱悶的吐出口氣兒,道:
“就說前兒吧,陳姑娘也不知怎麼想的,竟開口說什麼嘴裡沒味兒,總是醃菜啊肉的什麼,油膩的很,不如青菜鮮嫩可口,叫嚷著叫我給她炒盤青菜吃,哎喲——她這話聽得我心裡氣的慌,還炒青菜?她還真敢要,咱們這屋子裡好容易弄出來的,統共炒了也不過兩盤兒不到的量,這還是為著寶兒貝兒弄個菜糊糊吃,或是眾人嚐個鮮罷。“圓兒越說越是來氣兒,拍著胸口,衝著沉香吐槽:“我就跟陳姑娘說,不成,東西不夠,不能這麼弄。可陳姑娘不依,還拿她那腳說事兒,哎——她那腳,您是知道的,本來早該好的,可陳姑娘閒不住啊,每回剛好一點兒,陳姑娘就單腳蹦著往爺兒身邊兒來,這冷冷熱熱的,再加上腳下不穩跌倒的,這傷好好壞壞的,總是好不完。也就是這幾日,又是不疼了,將將能走動了,這就有騰出閒心尋摸著鬧事兒呢!”
“我跟陳姑娘說呀,您這腳是腳的事兒,跟您嘴裡吃的什麼可是不相干,就是有相干的,要說吃了豬蹄什麼的額,以形補形,也不是不成,這個咱也沒少給做著吃不是?倒是不曾聽說過,還有腳燙傷了吃小青菜補得,您說是吧?”
沉香抖著肩膀,悶聲笑個不停,直襬擺手,示意圓兒不用管她,叫她繼續說就是,她可是知道這段日子圓兒也是憋的很了,圓兒狠狠喘了口氣兒,接著道:
“哎呦嘿,您可不知道,我可是長見識了。什麼叫黑白顛倒,只看陳姑娘就明白了,人家一聽我這麼一說,愣是捂著臉乾嚎啊,那嚎的聲兒叫一個大呀!一口一個‘你們都欺負我,連口菜都不捨得讓我吃,可真是刻薄,國公爺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
‘我叫你們害的傷了腳,受了好些日的罪,你們不說賠罪,竟是連口吃的都不讓我順口,我要讓國公爺評評理,沒你們這麼欺負人的……’
哎喲——咳咳……”
圓兒拍了下炕桌,灌了杯茶潤了潤嗓子。
沉香抖著肩膀,拿著帕子抹眼淚兒,她笑的不能自已,彎著嘴角怎麼都合不攏……樂的!
圓兒掐著嗓子,吊著眉梢眼角,翹著蓮花指兒,學著陳水靈那股子勁兒,還真是惟妙惟肖,像的不能再像啦!
沉香抬手輕輕拍著動了動的貝兒,給寶兒的小被子往上提了提,衝著圓兒,道;“小點聲兒。”
頓了下,接著道:“後來呢?”
好吧,她還是很好奇的怎麼辦,哈哈~~——
“哦!”圓兒探著腦袋往看上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