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家弟妹的排頭,也不會叫雲氏如此傷心……
那麼,也就只有那一樁……
“你知道了?”
雲氏眼睫微顫,帕子掩下嘴角一抹冷笑,“知道什麼?”
現在才打算跟她說個明白麼?等她發現了,無可奈何才告訴她?
武華嘆息,“我也是知道不久,月華上路走了大半行程,才叫人送信過來,等收到信,人已經快到這兒了,幾日前我才知曉,卻是來不及阻止了。”
哼,怕是沒想過阻止吧!
倘若不然,就是人到了這兒,再攆回去不就是了,染月華這賤婦,既然這麼能跑,再回去一趟,又值當什麼?
說來說去,到底還是對染月華上心,不捨得罷!~雲氏自覺明白武華心裡心思,滿腹的怨憤,幾乎要淹沒她的理智,若不是手心指甲掐破皮肉,鑽心的疼叫醒了她,她險些要失態破罵出來。
賤人,都是賤人!
一個個,都不讓她好過。
雲氏撫著僵硬的嘴角,漫天的憤怒過後,卻是無盡的悲哀,她從來都是從容優雅的啊!
若不是為著武華操勞飯食雜事,連著洗衣裳侵涼水的,不過大半年,她都像是老了兩三歲一樣,雲氏幾乎能想象染月華見她時候,會是怎樣得意?
武華看著雲氏沉默半響,終是輕輕撫了撫雲氏的肩膀,略帶勸慰的道:“你且安心,染氏來這兒已成定局,你的種種辛苦勞累,我都看在眼裡,咱們在這兒住了大半年,情分非她人能比,只是你心裡亦有有成算才好,往常我只當你不曾適應,任性幾分也就算了。往後,你也該收收心,尋回往昔京城那時的心性來,你可明白?”
雲氏眼中複雜難辨,這“任性”二字,她心知肚明,不過是敲打她對沉香那丫頭,連帶著對沈家亦有些許不滿。
那時,武華身邊兒只有她,也告誡她多次,而她自個兒心中清清楚楚,她一意孤行,仍不改對秦沉香的不滿,所依仗的不過是那“獨一份兒”罷了!
可如今……
揪著帕子,雲氏眼簾低垂,抽啼聲漸漸小聲,卻是帶著些哽咽,點頭應道:“我,妾身謹記。”
哪樣更要緊,雲氏還是清楚的,她是瞧著秦沉香那死丫頭在這窮鄉僻壤的破地方都能混的如魚得水,一派的舒坦模樣兒,很是不順眼,可比起心裡頭的礙眼,染氏才是她的大敵。
輕重緩急,她可是丁點兒不會弄差的。
雲氏想通了,保證的也格外真心,擦了眼淚,對著武華道:“爺放心罷,我知道了,往常我就是看著,看著沉香妹妹手腳利索,幹什麼成什麼,好像輕巧非常的模樣兒,換成我就幹不好,笨手笨腳的,我,我心裡頭就不舒坦,總想著強她一頭才好。我,我知不妥當,往後,我再不會如此了。”
至於道歉不道歉的話,雲氏實在說不出口,不說每回秦沉香都佔得上風,半點兒虧沒吃不說,反倒是她總是吃癟,示好,她能做到,可旁的,想都別想!
明明回回吃虧委屈的都是她呀!
雲氏深深吸了口氣,決定把秦沉香當成一口濁氣,‘呼’的一聲,重重的吐出來,擱的遠遠的,再不想起。
武華望著雲氏通紅的眼眶,默了半響,終是點點頭,“這樣便好。把西偏房收拾下,染氏來了,就讓她住那兒吧!”
到底是母后看上眼,挑來的太子妃,武華遲疑有之,搖擺有之,最後還是沉下心,打算在看看罷。
他並不指望妻子能如何心中錦繡,只要安安分分的,處置好後宅一畝三分地兒的事兒,就行了。
至少,雲氏在之前做的不錯,她僅有的愚蠢,也不過是對著秦沉香罷了。
說來,還真是冤家對頭呢!
搖搖頭,撇開腦海中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