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中卻是希望,寶兒是他的兒子才好。畢竟,沒有男人希望自己被戴上一頂綠帽子。
而聽了宇文軒的話,顧青臣不由得愣住了,隨即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竟然忘了還抱著蔣明珠,竟然猛地站起來指著秦羽瑤道:“賤婦!你居然——”
這一聲“賤婦”,乃是顧青臣氣急脫口而出。話剛出口,便立時冷汗涔涔地流下來了。
他這不是在找死嗎?宇文軒雖然被皇帝所不喜,然而畢竟是皇室中人,代表著皇室的臉面。而他方才,竟然罵宇文軒口口聲聲喊“愛妻”的女人為賤人?一時間,小腿肚子開始打哆嗦起來。
就在這時,方才被他抱在懷裡,因為他忽然起身,淬不及防之下,一下子磕到後腦勺的蔣明珠尖叫起來,拼命打他道:“顧青臣!你想摔死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顧青臣連忙跪了下來,任由蔣明珠捶打著,腦門上的冷汗已經流到鼻尖,卻是不敢抬起袖子擦。埋頭任由蔣明珠打著,彷彿這樣就能抹煞他方才做過的蠢事一般。
宇文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暗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氣,居然敢罵他的瑤兒,簡直不知死活。
下一刻,宇文軒收回目光,卻對蔣丞相說道:“事實其實是這樣的。四年前的一日,我出去散心之時,恰好遇到顧青臣。他猜到我的身份,便上前恭維,並說村中有絕色美人一位,欲呈給我。”
“我本來不信,小小山村之中,如何有美人?偏他說得懇切,又詛咒發誓,那美人論起美貌來,絕對是地上僅有天上絕無。我心中好奇,便命他帶來。”說著,他轉頭看了秦羽瑤一眼,格外溫柔地道:“後來,果然如他所言,瑤兒卻是極貌美的。”
“那時,因我不便將瑤兒帶回京城,故而顧青臣提議,由他假裝娶了瑤兒,實際上卻是作為我金屋藏嬌之處。”宇文軒信口說道,“便是如此,我和瑤兒在一起了。只可惜,因我不便出京,且只是閒散王爺,並不能給予顧青臣權勢。於是他格外惱了,把我的瑤兒磋磨一通,又休了她,轉而拜入蔣丞相門下。”
蔣丞相聞言,直是氣急說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王爺是欺我們人微言輕,不敢反駁才編了這個故事嗎?”蔣玉闌扶著蔣丞相,如玉般的面孔此刻一派冷然,道:“微臣的妹婿絕非那等貪圖富貴之人,也絕不可能做出這種無情之事。王爺便是想哄我們玩,也請拿出一個過得去的藉口。”
“本王說得都是真的。”宇文軒一本正經地道,“若你們說是假的,那麼本王倒要問一問,什麼才是真的?”說罷,垂下眼皮,俯視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顧青臣,“你說呢,顧大人?什麼才是真的?”
宇文軒方才的一番話,可謂層層陷阱,精妙之極。在短短的一瞬間,反應如此敏捷,不僅堵住了蔣丞相的口,更將顧青臣黑了一把。
因為他相信,顧青臣決計說不出真正的理由來。
果然,顧青臣聞言,直是唯唯諾諾,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原是山村裡的飛上枝頭的黑心鳳凰,才見識了榮華富貴不過三四載,便已然開始嫌棄蔣明珠的姿容不足,甚至暗暗想道,當日一見鍾情的為何不是宇文婉兒?
這等心性之人,此刻遭逢這等變故,又如何靜得下心,仔細思索?故而,竟是一滴滴汗水從額頭上流下來,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蔣丞相見狀,不由得有些失望。
卻只聽秦羽瑤此刻一聲冷笑,說道:“如此無用之人,顧夫人便好生收著吧,我是決計不會與你搶的。”
“你!”蔣明珠被這一句話,立時勾動出了火氣。
然而不待她說什麼,便只聽秦羽瑤又道:“如此見了名、見了利、見了美色就移心志的好男人,便是白白送給我,我也是不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