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只覺不好,連忙起身追了出去。然而他跪得太久,猛一起身,竟是膝蓋沒有知覺,一下子又磕回地上。
這一下卻是磕得痛覺都回來了,且“咚”的一聲,引來不少人看過來。顧青臣臉皮發熱,卻是咬了咬牙,心中念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且叫這起子小人嘲笑去!強撐著起身,往蔣明珠離去的方向奔去了。
望著那個有些跌跌撞撞離去的背影,秦羽瑤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他還打算東山再起呢?今日跌得多深,只怕他還不知道呢!別說東山再起了,他便是那翻不得身的鹹魚,這輩子也別想好了!
秦氏,你的大仇即將得報,你且看著罷!抿了抿唇,秦羽瑤心中想道。
忽然,手心被捏了一下,秦羽瑤抬起頭,只見宇文軒正在對她使眼色,不由問道:“怎麼了?”
卻只見宇文軒的眼神往一個方向瞥了瞥,低聲說道:“那便是秦太傅。”
聽到“秦太傅”三個字,秦羽瑤的心中一跳,有些僵硬地扭過脖子,往宇文軒所示意的地方看去。只見那裡站了一個身形頎長的中年男子,約莫四十多歲,打扮得十分素淨,一張臉龐白皙少褶,顯然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文人模樣。
此刻,恰與秦羽瑤的眼神對上,竟彷彿面上有些抽動,眼睛裡閃動著激動的光芒。秦羽瑤不由得目光閃了閃,莫非秦太傅認出她來了?
且說秦羽瑤生得不說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也算得上是美貌佳人了,至少顧青臣當年一見鍾情的蔣明珠,此刻已然比不得她。而秦太傅的模樣,與秦羽瑤卻是無什麼相似之處,想來秦氏的這副面貌,便是遺傳自秦夫人了。
所以,倘若秦太傅認出來秦羽瑤,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秦羽瑤卻立即將目光收了回來,深吸一口氣,不再看向他,而是低頭對宇文軒道:“咱們走罷。”
在那個晚上,秦羽瑤已經想清楚了,父母緣是求不來的。雖然心底始終渴望父母,然而前世今生加起來,秦羽瑤已經獨自活了三十年了,並非才生下來的稚子,理智遠遠大於感情。
且,這一世有了寶兒,有了宇文軒,秦羽瑤已經有了屬於她自己的家庭。父母對她而言,已經不是必須品。何況,秦太傅丟失了長女,日後會不再生其他孩子?
便說當年頂替秦氏的那個男孩,秦太傅打算如何安置他?孩子可能只在乎父母的愛,然而如今大家都已經長大了,成年人的世界是複雜的。爵位、財產,這兩樣都排在“愛”的前面,且是遠遠的前面。
最需要愛的時候,沒有得到愛,以後再回來的愛,已經不是最貴重的了。秦羽瑤早已明白這個道理,故而心很快硬下來,再也不看秦太傅,拉著宇文軒就要走。
誰知,這時卻只聽一個揚高的聲音喊道:“軒王且慢!”
秦羽瑤聞言,心頭不由一跳,莫非秦太傅找上來了?然而僵著身子回頭一看,卻發現不是,只見原先站在秦太傅身邊,沒有被秦羽瑤注意的一人此刻走上前來,眼睛裡閃動著好奇與探究,看了秦羽瑤一眼,先是笑著說道:“臣,周天佑見過軒王爺和軒王妃。”
這小老頭,倒是機靈,秦羽瑤打量著面前身量不高,長得也不出眾的與秦太傅年紀相差無幾的人,道:“民婦見過周大人。”
秦羽瑤是個實在人,大多數情況下都秉承著實事求是的原則,只見此人不曾得罪過她,便將態度放得謙虛。卻讓周尚書大笑起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竟得如此伶俐的可心人。”
周尚書多精明啊,他記得秦羽瑤方才的囂張狂妄,再見此時分明知書達理的模樣,心下便猜到許多。宇文軒見他誇秦羽瑤,便也帶了些許笑意,道:“不知周尚書叫住本王,所為何事?”
周尚書笑眯眯地道:“無事,就是前來拜見一下軒王妃。”說到這裡,他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