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得了秦羽瑤的沉甸甸的紅包,然而這一趟差事卻是領秦羽瑤進京,倘若辦砸了這趟差事,只怕回去後要吃掛落。得了再多的紅包,也是不值得的。
秦羽瑤連忙道:“我這就去收拾東西。”說罷,便轉身往屋裡頭走去了。
“孃親,你又要離開寶兒了嗎?”秦羽瑤彎腰收拾東西的時候,只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跟在宇文軒的身邊的緣故,寶兒的成長極大。從前那副怯生生的小模樣,再也不見了,入目便是一張有些沉靜的小臉兒。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盛的不再是天真與爛漫,更多的是瞧不出真實情緒的沉靜。
秦羽瑤不知道是父子天性,寶兒下意識模仿宇文軒的緣故,還是宇文軒便是這樣教他的,總之寶兒的蛻變十分之大。從前軟糯糯的聲音都褪去了,換來的是頗有些高貴氣質的音色。
秦羽瑤轉身看向身後,只見寶兒穿著秀蘭給他縫製的一身金黃色鑲藍邊的錦緞袍子,襯得他的一張小臉兒俊雅靈秀。懷裡抱著一團雪白,睜著眼睛朝她看過來。
“嗯,孃親要離開一陣子,去做孃親喜歡的事。”秦羽瑤不喜歡騙人,尤其對於寶兒,雖然他年紀小,但是不代表他什麼也不知道。尤其,近來被宇文軒帶在身邊教導,成長得十分快速。
聽了秦羽瑤的回答,寶兒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落。從前他有孃親,便每日都悄悄地盼望爹爹。如今爹爹終於在身邊了,孃親又不能陪在他身邊了。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隨著每日讀書識字,被宇文軒講歷史典故薰陶,如今的寶兒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懵懂的小傢伙。許多時候,腦子裡竟是有著許多令人啼笑皆非的小大人念頭。他低頭摸著懷裡的小白,此刻心中想道,難道這輩子,就只有小白才會始終陪在他身邊?
秦羽瑤自然瞧見了他微微嘟起的小嘴,心中也有些捨不得,可是她有她想要做的事,如今不能帶著寶兒,也不過是一時罷了。便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寶兒的小臉兒,壞笑道:“寶兒可是捨不得孃親?”
寶兒此刻沉浸在與小白的交流中,沒有注意秦羽瑤的語氣中流露出來的壞笑,只是悶聲答道:“嗯。”
“看來是你太閒了。等我給你爹爹留一封信,叫他把你的課業加重一倍。”秦羽瑤終於嘿嘿笑了出來。
聞言,寶兒愕然抬頭,看著秦羽瑤不似玩笑的神情,才意識到禍不單行。他不僅僅要暫時失去孃親,還得到了加倍的課業,直是呆住了:“為什麼?”
“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你爹爹沒有教過你嗎?”秦羽瑤壞笑著轉過身,繼續收拾東西。
寶兒則急切辯解道:“不是這樣的!”明明他暫時失去了孃親,還失去了玩樂的時間,“孃親,你狡辯!”
秦羽瑤如何不知寶兒對她的親近與依賴?可惜為了寶兒的安危,她不得不獨自進京,心下嘆息,口中只是哄道:“這可不怪孃親啊。昨晚上是你爹爹說,你太聰明瞭,他發現安排給你的課業,對你而言簡直太過簡單,你總是用不了一半的時間就完成了。”
毫不猶豫地把黑鍋扣到了宇文軒的頭上。
“啊?是這樣麼?”寶兒聽到這個解釋,心裡一半是驕傲,一半是苦哈哈。竟叫他糾結得不行,是反駁呢還是承認呢?
如果承認了,就要做更多的課業。可是如果反駁了,豈不是說他很笨,根本不像爹爹說的那樣?就在小傢伙糾結的時候,秦羽瑤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並不多,只不過是兩套換洗的衣物,以及一些銀兩,和一沓未完成的圖紙。
在她的手中,又握著一卷圖紙,牽著寶兒來到西廂,叫出陳嫂,將這一卷圖紙遞給了她:“陳嫂,等到秀禾回來了,你把這個交給她。就說我進京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