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眼的坐下來唱曲兒。恪寧嘴角一彎,向福淳遞了個笑顏。
福淳賠笑道:“四嫂,這丫頭膽大妄為,我們爺已經好好的教訓過她了。日後她就在識芳閣裡寸步也不能離開。再也不會到四嫂府上生事了。四嫂可放心了?四嫂若還是不解氣,您打也打的,罵也罵的。只要您氣順了,怎麼著都成!”
“弟妹太客氣了。”恪寧抿了口茶,一邊聽著琵琶曲,一邊笑著說:“其實說實話,我還倒是挺喜歡她的。她這麼個相貌,這麼個性子。一輩子在著賤藉裡,還真是可惜了的。”說著,恪寧起身走到雲衣近前。好好地端詳了她一番。雲衣平靜的彈著琵琶,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不笑的時候,很像一個人。恪寧忽然這樣覺得。
“我有心留下你在我府中。我可以為你贖身,讓你從良。”恪寧冷不丁的說出這麼一句話,福淳先是一怔,剛想攔住她的話,恪寧已然又問:“我還可以讓你入漢軍包衣,然後讓你名正言順的進我的府!怎麼樣?”
“四嫂!”福淳驚得說不上來話,不知道恪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雲衣冷冷的望了一眼恪寧道:“回福晉,雲衣此生承蒙九爺厚愛,今日還能苟延殘喘的活在這世上。他的大恩大德,雲衣無以為報。雲衣不會再做他想,一輩子都做九爺的奴才!”
“你做了我府裡的人,你照樣也能報答九爺。而且,那樣的話,九爺面子上也有光不是?”恪寧繼續問下去。
“不。”雲衣呆了呆,“雲衣不配。”
恪寧湊近她輕聲道:“就算是為了三阿哥,也不行嗎?”
“謝福晉好意,奴才只有心領了。”雲衣說著,放下琵琶給恪寧磕了個頭。
恪寧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回頭對福淳說:“你看看,這個丫頭性子還真倔!”
福淳驚出一身汗來。見雲衣死也不答應,這才鬆了一口氣。兩人正要繼續喝茶。卻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呦,這不是你們家的老三!”福淳不知就裡,還笑著說。
雲衣身子一僵,回頭但見弘時靜靜的站在那兒。恭敬地給兩位福晉請安。
恪寧雖滿意自己的安排,但也知道這是多麼的殘忍。便對弘時道:“請了安,你就回去吧。你額娘等你等得急了。”
弘時呆呆的應了個“是”。轉身就往外面走。
雲衣眼睜睜看著他出去了,猛回頭對恪寧道:“你好狠的手段!”說罷,竟然起身追了出去。
福淳急忙喝道:“混賬奴才,給我把她攔下來!”
恪寧一手拽住福淳一手指著雲衣說:“讓她去!我看她有幾個膽子!”
衝上來的下人們猶疑不定的鬆了手,雲衣果然不動了,站在當地愣了一會兒,忽然晃晃悠悠的向外面走。
她覺得腳底下輕飄飄的,心裡也空落落的。這諾大的王府,像是整個都傾覆到她身上來,壓的她傳不過來氣,壓的她只想就此一死百了。她再也不用想要對得起什麼人,又辜負了什麼人。活著如此卑賤骯髒,還不如死了乾淨。
雲衣只管往前走,眼前什麼也都看不見了。卻不防結結實實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雲衣沒有一點防備,“撲通”摔在地上,腦袋一陣發懵。
“哪裡來的沒規矩的奴才!”韶華身邊的容慧喝道。趕忙有人上來把雲衣攙起來。推搡著她帶她往外走。
原來正是韶華有事來花廳尋恪寧。不想正裝上這麼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