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憶,就算所有的印記都被磨平了,但是她的寧兒還在,就在宮廷裡,依然像當初的如宣一樣,依然活在世上。
“她不會死的,她怎麼可以死。我還沒有來找她,她怎麼可以死!我還要見到她,見到她對我笑,給她講我新聽來的故事。她不可以死,我不允許她死!她沒死,你說,那個人不是她,只是巧合啊,是吧?”她完全的失態了。
他見不得她這樣子,他太瞭解這種感受,這種沒法接受死亡的感受。就像他失去母親,失去如宣時一樣。第一次必須要面對的死亡,這麼的難,這麼的不堪忍受,不願承認。可上天不會顧憐他,更不會顧憐這個小小的女孩兒。
“也許,真的是巧合。她沒死,她只是去了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也許,有一天她真的會回來。”他輕輕攥住她的手,“你回去吧,不然讓人知曉了,你可能就沒機會見到如宣了。”他撫了撫她額上的汗,心底似乎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澀,但這小小的情緒變化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他鬆開她的手,默默的轉身,他不知道還能怎樣,他已經失去了安慰他人的勇氣,他怕,他怕他真心相待的人,終究會離開他,他沒有辦法挽回那些生命和情感。他獨自在暗夜中消失,薄薄的霧氣氤氳著湖水的波聲,掩蓋住了恪寧微弱的喘息。
(我不知道是怎樣回到無逸齋的。耳畔卻似有她的笑聲不斷浮現。如宣,我的如宣,你真的就這樣離去,帶著我永遠不會知曉的傷痛和悲情。為什麼上天就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是誰,到底是誰要將你置於絕境。)
“你到哪裡去了?”角落裡閃出一個嬌小的身影。恪寧定定神,仔細一看,竟是惟雅。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不是本來就是無逸齋的人嗎?不在這兒,又會在哪?”
“可是前些日子,我始終沒有見到你,難道你可以擅離職守?”恪寧假裝鎮定,她提高了警惕。這些人實在都太難讓她相信了,這不是可以對他人坦誠相待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懷疑我。我也知道,我說的話你不會完全相信。但是上次我的話,有些已經應驗了,不是嗎?所以,這次你要再相信我一次。”惟雅走近她,低聲說:“太子妃已經知道了,那玉佩的事。”
“玉佩?什麼玉佩?”恪寧仍是故作鎮定,但心裡已經打起小鼓。難道剛才她和四阿哥在一起的事,也會被他們知曉?
“我知道你心裡有數。此時此刻,你若進入無逸齋,就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若你聽我的話,只需等一柱香的功夫,你就能轉危為安。”
“難不成,你能預知以後發生的事?”恪寧冷笑道。
“我願意一賭,就不知你有沒有信我的膽量?”
恪寧長出口氣,不知為什麼,她還是願意再聽一次惟雅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每一次是如何下定決心的。但是,她是喜歡冒險的。
“你剛才。是不是見了什麼人?”
“惟雅,你的秘密很多,問題也很多。”
“我只是覺得,”惟雅注視著恪寧,“告訴你關於那個玉佩之事的人,一定還知道更多其他的事。也許透過這個人,我們可以更清楚的事情的前因後果。”
“前因後果?你指什麼事情?我倒是覺得,有些事,可只有前因,並無後果啊。”恪寧輕描淡寫的說道。
“前因……恪寧,我們能過看到的往往是後果,而我們都在探求的則恰恰是前因。”
“哼,惟雅,你真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
“善於偽裝?若不是你總惹出事端,我也不需要這麼費心掩飾自己啊。”惟雅輕笑著,“你怎麼不想想,為什麼那麼巧,就恰恰是你看到了蓮池中的屍體,為什麼那麼巧,今夜偏偏是你被人家發現離開了無逸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