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名,營室星,是二十八星宿裡的‘室宿’,營室星出現的形狀,大長四方,以象營室也……”
一名宮學生髮問:“以象營室也……此句可有考?”
尉窈直視對方道:“有考,《周禮冬官考工記輪人輈人》最後兩句……龜蛇四遊,以象營室也,弧旌枉矢,以象弧也。”
還是此學生,緊接著問:“《周禮春官宗伯》記載,龜蛇為什麼?學生記不清了,請夫子解答。”
“龜蛇為旐。”
另名宮學生:“學生記得鄭玄為此句作了註解。”
尉窈不假思索講出答案:“鄭玄注……畫龜蛇者象其扞難避害也。”
此宮學生追問:“《說文解字》對‘旐’何解,請夫子解答。”
尉窈:“龜蛇四遊,以象營室,悠悠而長,從?,兆聲,《周禮》曰‘縣鄙建旐’。”
這兩名小宮女終於不提問了。
可是如此挑釁,尉窈豈容對方不撒野就算了!
尉窈直接點她們:“《爾雅》對旐也有解,你二人誰能作答?”
兩名小宮女一個緊抿唇,一個絲毫不掩飾地迸發恨意。
“解不出?出去站著。”
“憑什麼?”恨恨目光的宮女質問。
“憑我是夫子,憑我在授課,憑你們未舉手、未經我同意就亂髮言擾亂課堂,以此詩範圍外的學問,干擾其餘宮學生的聽講!怎麼?在你們的故鄉,便是這般夫子不夫子,學子不學子?”
“不許你辱我家鄉!”
“是你二人在辱崇儒尊道之風!女史,”尉窈問向門口負責記錄的三名女官:“我既是講師,哪怕只在這講一刻,我也得擔起夫子之職、夫子之威。請問我有沒有權利把她二人趕出學舍?”
當前的記錄女官指那兩個宮學生:“站出來。”
尉窈看向其餘人:“不服的,替她二人委屈的,現在出去,我只教虛心知禮的弟子,不教肆意妄為之惡徒!”
一人舉手,憤然而問:“我非替她們委屈,但剛才是講師先以話柄構陷她二人的,講師明知我們遭了家難,偏在我們面前提到‘故鄉’二字,她們才失了禮數頂撞你的!”
尉窈笑:“何出此言?你們遭了家難,是你們的郡官無能,是你們自己懦弱,錯全在你們自身。你們該互相毆鬥,卻全將矛頭對準才來講學的我,在大義上選擇惜命苟活,吃飽了以後是非不分,這也是你們故鄉的風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