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說,茗香也不敢多問,憋憋小嘴將洗過的水端了出去。
這時苑裡傳來墨玉的聲音,只聽道:“茗香,國爺傳話讓你家小姐去南園呢。”
“哦,知道了,墨玉姐,我這就去報。”茗香剛倒了水,手中還拎著銅盆,笑應。
“那我去別兒個院子了,這才走了幾個院兒呢。”墨玉帶笑的聲音便漸遠了。
“墨玉姐慢走。”茗香客套著,見墨玉急匆匆的出了院門,放下手中的銅盆便向屋內走。
茗香進了屋,走到葉雨跟前兒,柔聲說道:“小姐,讓去南園呢。”自知道那南國中的國爺是何方神聖後,茗香也小心翼翼的。
“聽到了!”葉雨聲中默然清冷。
剛剛茗香和墨玉的話兒,葉雨在窗前聽得清楚,此刻肅然深沉,茗香看得一陣驚訝,似從未見過小姐這般嚴肅,不禁有些心驚起來。
只見葉雨挺直了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輕踏蓮步,默然走出房門,茗香不知所以的跟在身後,連句玩笑話兒也不敢說了,心忖:小姐,今兒這又是怎麼了?
其實,冰雪聰明的葉語,已然想到自己的生父是誰了。然而,這當中卻發生了另一個誤解。
葉語執拗的以為殺死葉家一家人的兇手,便是為了保住自己而負心的國爺。
世間的男子便都是這樣薄情,為了權利為了江山,可以放棄一切,放棄那個把他視作天的女子。
這樣的事實,是葉雨萬萬不敢替葉語斷言的,何況這是她的家事,雖驚這段真相,不過若按著葉語的猜測,那麼前後思量便一切順理成章了,沒有再去勸葉語,此刻將靈魂的左右權交還於她,由她去面對,自己的生父吧。
葉語那般絕色麗容,俏皮天真不見,憂愁柔弱全無,若冰一樣的冷漠含霜,清冷的沒有半分溫度。
便這樣默然的向南園走著,那個人真是的自己的爹麼?真的是他害死了娘?葉語想到這結果,凝成冰的心,碎裂一片,疼痛無比。
雨絲飄落,到處是水滴的叮咚之音,漸漸接近南園,已聽到園中的喧鬧笑聲。
“哈哈哈,人都齊了麼?等語兒來了,我有事要宣佈。”國爺朗聲笑道,那聲音中可以聽出他心情極好,可卻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在葉語的心上。
南園精舍的大廳裡楚家的人都到了齊了,國爺與楚老夫人坐在當中,見葉雨出現在門前,齊齊看了過去。
驀然間,眾人似乎都看出葉雨臉上異於平日 的神情,均露疑色。
驚異於葉雨的神情變化,廳內陡然安靜下來,但見葉雨正身立於門前的臺階上,挺直了身,一階一階,緩慢的踏上來,走到門前時,妙目一瞬不瞬的盯注著國爺,玄吉見了皺緊了眉,這眼神中帶著大不敬,胸中已有不滿,瞄一眼國爺,見國爺雖面有疑惑,卻仍然溫和的看著葉雨,便也不敢多嘴,只是拿眼睛緊緊的盯著葉雨。
而楚錦軒也注意到葉雨無禮的神情,凝眉看著葉雨,楚老夫人見此,剛剛與國爺說話時的笑容漸漸斂去,正欲開口說話,卻聽國爺先聲道:“語兒來了?”
國爺也看出葉雨定是有事,此刻與昨夜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楚天舒見了,心頭一沉,頓覺不妙,又覺那神情好似並不屬於葉雨一般的陌生。
葉雨即便再冷漠也終會帶著一絲絲的天真生動,好似隨時都可以使她拭去那層的冰霜,而眼前葉雨的這般冰顏,如淵凍千尺,不禁讓他微微搖頭,有個聲音好像在對他說:她不是雨兒。
楚天蕭一雙柔目看向葉雨,雖被她那臉冷漠的表情而驚愕,卻並沒有陌生之感,反而到是他一步上前,柔聲說道:“語兒。”
被楚天蕭這樣一喚,葉雨轉眸看向楚天蕭,冰容便在那一瞬,如烈火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