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懷抱,顰起秀眉,問道:“為什麼要離開天舒?”只要與他在一起離開瓷都,離開楚家都無所謂,但離開他們的兒子,她怎麼捨得?
那是他們的生命延續,有他們倆個人影子。無論他們倆個人誰都可以從兒子的身上看到彼此的影子,眼睛是他的,鼻子是她的。嘴是他的,眉是她的。為什麼要離開天舒呢?林婉喻單純的無法接受。
楚錦文垂下頭去,講起了父親的意願,林婉喻聽到一半,便雙眸含滿了淚水,她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心裡是知道楚錦文的品性的,不過她還是不能捨棄兒子,悽聲說道:“可是為什麼我們要扔下天舒?為什麼不能帶著他一起走呢?”
楚錦文亦是含著淚痛道:“我們這一離開,生活便不如這般自在無憂,天舒跟著我們更會受苦的。”
林婉喻再也忍不住了,臉埋在楚錦文的懷裡,失聲痛苦,粉拳輕輕的落在楚錦文的胸膛前,楚錦文亦是淚流不滿面,緊緊的擁著愛妻。
臨行前,楚錦文再三叮囑林婉喻不要讓兒子看出來什麼,林婉喻哭腫了眼睛,為兒子準備了許多未來她這個做孃的不在時能帶給他關愛的東西,只是她沒有去想過,楚天舒恐怕最需要的是他們的陪伴和愛,這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錦文,我們的樹屋留給舒兒吧。”林婉喻黯然輕嘆,“或許將來舒兒可以帶著心愛的女子去那裡。”眼前似出現了那一幕的情景,悽苦的拉起嘴角。
楚錦文心裡更是難過,這一走,上有父母,是不孝,下有子嗣是不義,但是他不走更是不忠不孝不義,咬緊了牙關,拍了拍林婉喻,澀然說道:“二弟會照顧好舒兒的。”
林婉喻點點頭,她相信,雖然她和羅怡華品性相差甚遠,但是楚錦軒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有他在,任羅怡華怎麼樣也不敢欺負楚天舒的。只是這時她沒有想到,他們的離去,讓楚天舒性格大變,封閉了自己,而她的父親林長春,接走了楚天舒。
林婉喻將她萬貫嫁妝都藏在了樹屋,又將這個秘密隱在楚天舒十五歲生日的禮物中,這樣一來,楚天舒十五歲生日時便可以看到這些,而那時候他也該 懂事了,把這些家財留給他防身,以免沒了父母的庇護而受到他人的欺負。
林婉喻雖不經世事,卻也極聰明,安排好了兒子的一切,便一心等著隨夫君浪跡天崖去了。
夫妻二人下了決心離開,但是楚錦文了解父親和二弟的脾氣,若只是一走了之,便是他們傾盡全力的尋找,這樣一來耗時耗力,更會影響家事,楚錦文便決定,策劃了這場進香失蹤案,而像楚錦文這樣的文人又怎麼會認識匪人呢?
這裡不得不提前面曾在楚家的曲水流觴宴上出現過的一個神秘公子,孫公子,那個開朝武官的後人,此人一直隱於深山,因為個性與楚錦文頗有相似便結了忘年之交,那時,這位孫公子只有十六歲,卻沉穩老道,辦事果絕,比他年長十二歲的楚錦文都自嘆不如,不過這個人因家世的關係,雖不出現在世人面前,卻訊息靈通,無論是江湖兒女或者黑道中人都敬仰他孫家三分。
楚錦文便去找了孫公子幫忙,便有了這場山中遇難的慘案。
聽到這裡,楚老夫人搖著頭,嘆聲道:“不孝之子啊,你可知道,你這一走,你爹一病不起,到最後還在惦念著你們啊?”
“娘,孩兒知道錯了,當時孫公子告訴了孩兒此事,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孩兒再無法回頭了。”楚錦文嗑下頭去,哭訴著,父親的去世是他萬萬沒有料想到的。
林婉喻泣訴道:“娘,相公知道自己錯了,跪在山中三日滴水未進,最後惡寒入侵生了場大病差一點也……”
楚老夫人聽了,轉眸看看兒子,捶胸頓足道:“作孽啊。”
講到這裡,榮華齋院子裡已經喧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