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一條棉布,狀似隨意道:“呶!擦開了,真怕你再弄溼了我的傷口。”葉雨一愣神,心裡暗罵,剛才誰說他外冷內熱,整個一人面獸心。臉色糾結的接過棉布。揉搓起那無辜的長髮。
楚天舒看得確是神清氣爽,這丫頭看著端莊嫻淑,卻也是個火爆的脾氣。易惹易怒,有趣之極,沒想到這次回楚府,居然有這樣的意外收穫,也好,這場遊戲會更加生動有趣了,想到這嘴角流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葉雨突然無端覺得頸後生風,胡亂得擦得半乾不幹,不再滴水,緊忙幫舒天舒包紮起來。半裸的美男在眼前,是種折磨的享受,但一般人受不起額,葉雨如是想到,手下卻毫不含糊,細緻認真,一絲不苟。
楚天舒看著她靈巧的動作,心想:人長的美,包紮的都那麼漂亮,嚴絲合縫,沒有一點毛毛燥燥的邊角。又讚歎的看著葉雨玲瓏的身段,綽約的風華,在眼前一指之內招搖……
“少爺,衣服拿來了。”楚天舒一驚,他居然入神的沒有聽到蘇源回來時的腳步聲,本是身負絕項武功的高手,耳目靈敏,洞察細微,怎麼會警惕性竟如此之低?
他怕蘇源看出自己的心思,意欲掩示,怎麼突然之間連蘇源都要瞞了?大概是楚天舒怕蘇源更加敵視葉雨吧,不知不覺中他的心已經起了變化。
包好了傷口,葉雨的臉上又掛起憂色,日裡他因活動而影響了傷口的癒合,夜裡又淋雨浸寒,真怕後面還出什麼意外,無奈的輕嘆口氣,螓首微搖。
“明兒我再配些新藥,千萬不要染了風寒才好。”葉雨面色凝重的淡淡說道,倒真有幾分大夫的範兒,看得楚天舒和蘇源暗暗納悶。楚天舒竟也十分配合的點點頭道:“曉得了,夜雨溼冷,你也要注意才好,去換上吧。”手指著蘇源手中那件紫羅蘭色的裙衫,一抹柔光閃過眼眸,看得葉雨一時恍惚。
葉雨垂首四下看看自己的身上,果然,就算不怕這溼冷,也有失禮節,哪有女子如此站在兩個男人面前,雖說蘇源自始不敢抬頭直視葉雨,可那楚天舒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自己。
她忙接過蘇源遞來的羅裙,迴轉身,目光在楚天舒身上流連而過,卻見他悠閒的坐在竹椅上,微蹙劍眉,神色漠然的微略朝右後方向一抬下巴,葉雨尋著方向看去,只見那方立著一個巨大的墨竹屏風,不解的再看時那人,楚天舒已垂下眼簾不瞧她了。
葉雨頗有些無奈,略略遲疑了一下,向著那屏風走了過去。
蘇源覺得有些尷尬,對楚天舒說:“少爺,我去吩咐蘇紫煞些薑湯來給你們驅寒吧。”
“嗯。”楚天舒沒有看蘇源,沉聲應著,蘇源遲疑著走出閣樓。
屏風後面晃動的人影,不禁讓這坐懷不亂的京城名公子心神不寧,曾經多少官家小姐投懷送抱,都不曾有一絲波瀾,今晚怎麼如此不淡定,她不過是顆棋子!他甩甩頭,把腦中的雜亂揮去,眼睛卻一直不離屏風。
但見葉雨從屏風後施施然走出,踏著緩緩蓮步,兩隻手臂舒展著,再看那水袖飄逸,烏黑似流水般的長髮隨意披散,如仙子飄然臨世,楚天舒神色一凝。
葉雨換好羅裙出走來,驚訝著這身衣服竟好似為她量身訂做,那麼合適,甚至這淡淡的紫色,更是她所喜歡的,有些興奮,忘記了剛剛與楚天舒的尷尬和爭執,復顏淡笑著說:“這衣服是誰的?怎麼和我的身材一樣麼?這樣合體?”
剛剛楚天舒吩咐蘇源的話如同耳語,而她全神於那藥,並未聽到他們之間的交談,更不知這身衣服正是楚天舒的孃親,林婉瑜的。
楚天舒終於從愣怔中回過神來,宛如來自隔世的空靈之聲說道:“是我娘……”說到這,他才回過神思,別轉頭看向桌上的書。剛才有那麼一瞬,他以為那是孃親朝自己走來,可親可敬的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