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見她始露羞澀,笑得更大聲:“好,好,沒想到一下就當爺爺了。等以後,我再給孫女再親手雕一個。”
競天尷尬,她不信衛國公不知道朝兒的真實身份,但一下就當了自己的孫女毫無芥蒂的模樣,儘管有老太君告知的那層隱情在,但感情做不得假,衛國公是真的對沒見過面的女兒上了心。
競天感動不已,眼角微紅,她的朝兒也會有父親也會有長輩,不會比別人差什麼。
“聽說,小人兒與你幼時一般模樣,不知是不是同你一般有趣。”
競天干笑,用力回想,自己有限幾次在衛國公面前都是乖乖的模樣啊。怎麼“有趣”了?
“你坐著說話,習武之人不必拘禮。”衛國公提醒她:“你留在國公府書房兵書裡的墨寶,我可是見過不少。”
騰,競天臉頰那個燒,暗暗叫苦,自己怎麼就忘了還留下那麼多的“惡行”呢?雖然事情是與衛同一同做下的,但她塗鴉的真的比衛同多,尤其過人的記憶力提醒她不只在一本書裡畫過大王八上書“衛同”二字。
眼前是人家親爹啊。
競天深深自省,人啊,什麼時候也別太得意忘形了,不定什麼時候就跳進自己挖的坑。
見她不好意思,衛國公也不再多說,只道:“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做主,莫要辜負眼前人。”
語氣裡頗多感慨,讓競天側目。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衛國公已然收了笑,換了公事公辦的面孔:“不知兗城守衛一事,大人有何高見?”
“算不上高見,”競天坦然道:“正如同家裡進了賊,打殺了便是。”
廢話。
“那大人可有妙招?”
競天望著衛國公:“打仗無外乎我活你死,以命相搏。國公爺是想問我的兵如何吧?”
衛國公點頭。
“假以時日,定能與衛家軍齊名。”
競天覺得自己很謙虛,衛國公卻挑了眉。要知道衛家軍可是經百年才打磨出來的精銳之師。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劫道功夫,不覺太狂妄太自大嗎?
競天淡笑:“我知國公爺不信我,我的人如今確實不如衛家軍,現在正好能用戰爭來洗禮。以後,國公爺再來看成效。”
衛國公皺眉:“戰爭,不是來成就英雄的。百姓,更不該受戰火之苦。我們身為將士,更要以精忠報國為己任。”
衛家軍是從戰鬥中走出來的,但戰鬥不是衛家軍的手段。戰爭,永遠不該被期待。
競天回道:“只有高高在上,才有資格對別人憐憫。國公爺,我競天的人只為自己,只為親人。”
衛國公為國為民,才是英雄。這樣的人,她當不起,她的人,自然守護的是自己真正的親人。
國,必須是自己承認的國。民,必須是自己接納的民。如今那位,不是早在賑災糧裡動手腳時,就拋棄了淦州民眾嗎?
衛國公不語,眼神裡頗不贊同。
競天心裡嘆了聲,衛國公太剛正了,衛同怎麼就不是這樣子的?彷彿隔著深深海溝,此時的她,沒法向衛國公說明自己的立場與見解。
起身,鄭重一禮:“我競天向國公爺保證,誓要守護好兗城百姓,不讓西炎人踏進兗城一步。”
儘管三觀不合,但兩人的階段目標是一致的。
“唔,希望你不要負今日所言。”
衛國公想,經那麼一場大劫,沒變的偏執瘋狂或是麻木不仁就是好的,不過是有些左性,時日長了就能磨下去。
儘管有衛同先前交待,但衛國公仍是將自己經驗一一道來,他話少精簡,競天聽來字字珠璣茅塞頓開之感。
心道,果然衛同還是年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