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耳,就脫你一件衣服補償如何?”
鄯月恨恨的望著他,只得道:“月變色,赤為爭與兵,遙空如血月無光,指點神燈起北方。”
“繼續。”
鄯月突然感傷而低落:“有王朝將亡。”她思緒漂浮在遙遠的月空中,她的感覺很不好,這一次她清楚的感受到夏國正在一點點的消滅之中,不知道現在赫連昌是不是已經部署好統萬城,她要儘快趕去助他一臂之力,只是眼前這個人,要想辦法對付他了。
男子就這樣靜靜的凝望著鄯月,眼神幽深而明亮,“如果我告訴你,你可以保赫連昌一命,你會怎麼做?”
鄯月心裡一震,好磅礴的口氣,他的意思是魏國已做好一切準備攻佔夏國了嗎?但是輸贏還未定,況且赫連昌是一國之君,一旦國滅,魏國皇帝焉有放過亡國之君的先例?
他以為他是皇帝嗎?
慢著!
難道他是……魏國皇帝拓跋燾?只有他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吧!
這個想法讓鄯月嚇了一跳,她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人一舉一動,心想不可能,魏國皇帝怎敢就這樣輕易走進夏國的國境,如果是那樣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男子見鄯月這樣緊緊的注視著自己,彷彿意識到剛才的話語露了破綻,於是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待北魏功成之時再來問這個問題也不遲吧?”鄯月忽然道。
男子睜開鷹一般銳利的雙眼,戲虐道:“啊,我倒忘了,一個鄯善的奸細又怎會在意赫連昌的生死呢?”
“你!”鄯月壓住怒火,莞爾一笑,“是啊,我這樣的奸細,魏國何必要我呢?”
男子笑道:“何時說要你了?”
“那你跟著我幹嘛,放我走。”
“如你所說,漫漫長夜,路途遙遠,怎能無人作陪呢?”眼見著男子邪魅的慢慢靠近她,鄯月一把將藏在身後的定息粉撒向他,男子顯然沒有預料到,結結實實的中了一招,鄯月快速的翻身上馬,大笑道:“定息散的藥效雖然是十小時,但是,你又知不知道是何人造了它,現在,誰比較有資格了?”
說完便馳馬而去,只剩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廣袌的天地之間。
天意從來高難問(一)
賓士到敦煌境內,兩匹快馬四人塵土飛揚,定睛細看,是獨龍和賀女,獨龍停下馬匹,跪下道:“卑職無能,主上受驚了。”
“起來吧,我沒事。”
賀女走到鄯善身旁輕聲道:“主上,長安有報,北魏的大將奚斤佔領了蒲坂,如今正在向西攻取長安。”
鄯月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該來的始終要來了,她明白拓跋燾的用意,趁長安亂而取統萬城,可是北方將寒,如果他要對統萬用兵,現在已經大雪紛飛,河水冰凍,拓跋燾竟然做如此費兵力的事情。
不日,獨龍賀女與鄯月三人便來到樓蘭的伊循城中,一路上民隨畜牧逐水草,檉柳依依,胡楊成林,城中雄壯的寶塔與佛寺恆立在繁華的街道兩側,車馬喧囂,商旅成對,好不繁榮,她父王早已在王宮前等候多時。
鄯月對獨龍吩咐道:“你與賀女在此處等我。”
“是,主上。”
隨後鄯月隨比目候進宮朝見國王,來到瑰麗異常的樓蘭王宮,色彩絢麗的宮牆,斑斕的建築木雕,均由更西邊的羅馬帝國的建築師鑄造,東北角有一座漢代烽燧,鄯月自小離宮,都快忘了故鄉宮牆的宏偉風貌。
已經年邁的比龍看見鄯月歸來,忙拉住她的手,“不必行禮,不必行禮,來讓孤王看看,多年不見,月兒已經這麼大了。”
鄯月心下覺得十分親近,樓蘭自漢朝以後成為軍事重鎮,號“城廓之國”,東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