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卻不吃,只看著我說:“剛才,突然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
他垂眼望著我碗中的湯水,微笑,慢聲道:“幸福就是在只有一碗麵的時候,你吃麵,他喝湯。”
我眨了眨眼望著他,不解地問:“我們這吃湯圓呢,怎麼扯到面上了?”
他無奈:“笨蛋!我能指望你什麼呢?”
拿起瓷勺,他一勺一勺地吃著湯圓,眉宇間蘊著濃濃的笑意。
我將他的話反覆想了一翻,忽然靈光入腦,一掌拍在桌子上,激動地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他拿著瓷勺望著我,眼中盡是笑意。
“哎呀!你想吃麵條就直說嘛!拐彎抹角地搞什麼‘幸福就是你吃麵,他喝湯’的?害我都沒反應過來。走,吃完湯圓我就請你吃麵條去!”
他放下手中的勺子,坐在那,靜靜地望著我,表情相當淡定。
“怎麼?聽到有面吃就不願吃這湯圓了?”我笑嘻嘻地望著他,“黑鍋童鞋,你這樣偏心麵條,湯圓會哭的喲!”
他沉默。
少頃,叫我:“夏小白。”
連名帶姓,表情嚴肅。
“恩?”
“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這麼不開竅了。”
“?”
“原來——”他舀起一勺湯圓,舉至眼前,細細地看了一會後,笑:“你的腦細胞都是這個東西做的。”
我先是一怔,待反應過來他是說我長著一顆白白嫩嫩的湯圓腦袋時,抬眼瞪過去,卻見他正眉彎目笑地將勺中的湯圓放進嘴裡,垂著眼眸慢慢地品著。末了,抬眼看向我,似笑非笑:“看著白白的、呆呆的不起眼,品了才知竟是珍饈。”
我想了想,問:“你這話是說湯圓,還是說我?”
“你說呢?”
我裝傻充愣:“俺腦細胞是湯圓做的,俺不知道。”
他挑眉:“裝,你繼續裝。”
我嘻嘻一笑,用勺子攪著碗中的湯汁,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他:“那……我若為珍饈,你會是那貪吃的饕餮嗎?”
沉默。
俄頃。
“你說呢?”
我抬頭——
他望著我,嘴角微翹,璨亮的眸光裡纏了一抹溫柔的笑,仿若滴入清水的濃墨,在瞳子裡一圈圈地擴散、暈開、浸融。
“小白,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再次想到程勻的這句話,心中驀地一動,胸腔內似有種黏稠的東西從那抹跳動的紅中滿溢而出。
忽然間,我有些相信那些我始終想去相信、卻始終不敢相信的東西。
比如,他喜歡我的這件事。
比如,我喜歡他的那件事。
※※※
晚上回到家,老媽正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批作業。
她今年帶高三的英語,暑假每天還要去學校給學生補課。聽到響聲,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皺眉問:“你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
“哦,今天跟瑤瑤逛街時新買的。好看不?”我邊低頭換鞋,邊說。
“花裡胡哨的,跟拍戲的戲服似的,哪裡好看?亂花錢!”
“哎呀,媽!現在就流行這樣的民族風,我們學校的學生都興這樣打扮。您別老拿我當您班上的高中生行不行?”
“得兒,我也懶得管你!都快十點了,趕緊去洗個澡,準備睡覺。”
“恩!爸呢?”
“在書房上網呢!”
“哦。”
我應了一聲,剛轉身要回房,老媽在身後又問:“你手腕上戴的是什麼?”
我下意識用手擋了擋那紅碧璽鐲子,笑著說:“這是跟瑤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