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動,散出滿巷寂寞。那單薄的身影,在秋風深巷中,顯得更加寒瑟瑟、孤零零。
想起孃親悲憐痛愛而又近乎絕望哀求的眼神,雲遙心如刀絞,輕輕停住了腳步,想轉身往回走。全身嬌慵無力,腳步無論如何亦不聽使喚,硬是把她嬌小的身軀往巷子深處拖去。眼前便是應天教的後院,院牆不高,雲遙咬一咬牙,柳腰輕擰,悄無聲息躍了牆頭。面青苔滿布,雨後更是溼滑,對輕功絕頂的她來說,根本就不受影響,仿似一朵小花飄落鬆軟的青草一般,輕盈盈的,連略微的晃動都不見。但牆頭並非久留之地,雲遙蓮足輕點,快速掠向一座假山。假山可以藏身,卻不利於視物,雲遙對這裡仿似輕車熟路,在假山微一沉吟,頭也不抬,身形一旋,似乳燕般向一棵梧桐樹飛去。半空中藕臂疾伸,搭粗壯的樹枝,嬌軀隨即翻繞而,再兩三個跳躍,身影便淹沒於枝葉之中。
院內燈火通明,掩蓋了天的星光,藏身於高大的梧桐樹,反而更加不易被人察覺。從樹往下看,可以看到不時有人走來走去。馬天佑的房間就在不遠處,房內有燈火,想是應該有人在裡面。雲遙秀眉輕皺,怔怔的看著馬天佑的房間,忽兒興奮,忽兒悲哀,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一絲恐懼慢慢湧心頭,繼而遍襲全身。仿似置身於完全陌生的地方,只要一現身,將會出現千百雙敵視的目光。她是如此的無助,似一條秋蟲,一動不動的伏於樹,涼風輕吹,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到底要不要進去,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呢?她害怕的並不是如箭般敵視的目光,也不畏懼面前有多少武林高手要跟她過不去,連馬天佑責備的目光,她都可以承受,唯一不敢面對的,是浣兒那種略帶妒忌與幽怨的眼神。
第一次見她,正是在這棵梧桐樹之下,當時她一臉微笑,但從女人特有的敏感中,能夠察覺出這種微笑當中所包含的一絲輕易不為人知的微妙感情。浣兒的出現,令她心中的馬天佑開始變得陌生,在他們兩人之間,自己成了一個外人。雲遙現在的感覺,就如一個偷情的人害怕見到別人的老婆一般,猶豫了半天,始終不敢下去推開那一扇門。
抬頭看了一下天的星星,一張俏臉微微泛紅,哀莫大於心死,或許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何必再苦苦糾纏?心中輕輕嘆息一聲,決定回家在孃親懷裡痛哭一番,永世不去想也不再見這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人。
“偷偷摸摸的躲在面幹什麼,何不下來一敘?”一聲斷喝,嚇得樹的雲遙差點掉了下來。
………【第十七章 技壓群雄(15)】………
喝聲於後院最靠邊的房裡傳出,離雲遙方才躍入的假山不遠,房內亦有燈火,奇怪的是,房外還有兩個教眾在看守。雲遙以為行藏被看穿,方想縱身躍下,突然又傳來一聲冷哼,星光之下,一黑衣人蒙面人彎腰半伏於屋頂,冷哼之聲便是由他發出。
雲遙舒了口氣,好奇之心頓起,即時忘了此行目的,仍藏身於樹,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屋內到底又是個什麼人?黑衣人冷哼一聲之後,驀然揚手,砰一聲把屋頂擊穿了個大洞,身體向下一壓,嘩啦聲中,人便墜入了房內。
在門口守護的兩個教眾聽到響聲,急忙推門而入。慘叫聲同時響起,卻是三種不同的聲音,一條黑影旋即於方才擊穿的破洞疾飛而起,碩長的身形,在夜空中看起來如同一隻兇猛的大鷹,正是方才於屋頂的黑衣人。
從破洞躍出之後,黑衣人並不急於落下,直至離屋頂丈餘,身形一轉,竟然不需借物,以雙腳凌空撥風,疾如閃電向遠處掠去。
從冷哼到擊穿屋頂,到落入房內,到慘叫聲響起,然後躍出,一連串動作,在一眨眼工夫內完成。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雲遙無睱多想,亦不敢進入去看,突然產生一個念頭,決定跟蹤黑衣人,看看他到底是誰?此行是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