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崖壁上懸空鋪路,寬處十幾米,窄處僅能過一匹馬,徒步行走尚且困難,要是兵馬輜重過太行更是難上加難。
井陘為太行第五陘,為河北至河東的最近要道。因其關口四面高平、中部低下如井,因此以井名之。漢朝時在此口置關,稱石研關,後來改名土門關,唐以後稱井陘關。
陘關做為東西咽喉要地,本來是有大軍駐守的。在靖康元年九月以前,駐守此關的是種家軍中的種師閔及其屬下八千大軍(其中只有正兵三千,餘者為輔兵役夫)。
此人是小種(种師中)的堂弟,也算是有幾分將才的,只是很不幸遇上了宗望,硬扛了七天七夜之後,全軍盡潰,種師閔殞命。
關忠勇等人就是此役中的潰兵。隨後逃往天平寨,為劉鐵栓收留,成為了天平寨的二當家。
金軍奪取井陘關後,打通了與太原府的通道。與圍攻太原的金西路軍連成一線。但是由於太行絕嶺很難運輸兵馬物資,所以井陘關對金軍而言,戰略意義不是很大。因此,在解除了井陘關宋軍對金軍側翼的威脅之後,金軍並未在此派駐多少人馬。隨後,此關便為盜匪所佔。
楊折衝率大部隊入太行時,以關忠勇、高亮為內應,裡應外合。一舉拿下了這個險關。然後,將人口物資,轉運天平寨。
平寨(原宋軍承天軍寨)距離井陘關並不遠,只有八十餘里。如果是在平原之上。快馬一日行程,輜重兩、三日行程便可抵達。可是就象前面說的,太行山的陘道,
實在太難走。空著手沒問題,用馬馱少量物品也勉強可以。但運輸巨量的輜重可就難如登天了。當然,如果用螞蟻搬家的方式,上萬人一起動手,估計有兩個月就能
搬得著不多了。
可誰會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耽擱這麼久的話。人口物資不是被那些太行義軍搶光,就是被真定城裡的金兵掠盡。反正別想有個好。
好在關忠勇很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他提出一個主意:水運。 在太行西側。有一條發源自太行山深處的大河,叫綿蔓水(現在叫桃河)。這條滔滔大河由西而東,一路流經壽陽、平定(今陽泉市),從天平寨山腳下蜿蜒而過,流入井徑時,改稱為冶水,最後注入著名的滹沱河。
是從這條水路入天平寨,路程可縮短一半,雖然是逆水而上,但比起走那條可怕的陘道,實在要好太多了。尤其現在是夏季,水位高漲,行船更為便利。於是楊折衝
一聲令下,眾工匠開始製造木筏,同時向井陘附近的人家租借船隻。儘管大多是一些捕魚載人的小船,但好歹也能派上用場不是?…;
於是,一場持續了整整十天的水上大搬遷開始了。
當狄烈帶著兩萬多死裡逃生的宋民以及不亞於前一批巨量物資的輜重來到井陘渡口時,新擴建的渡口依舊繁忙不休——楊折衝押運的前一批物次是運完了,但隨後楊奮與左開押解的枉人山最後一批物資卻才剛到不久。這才剛消停沒幾日的渡口又再度繁忙起來。
狄烈與楊折衝駐馬於渡口邊上,看著被來來往往的舟筏攪得混濁不堪的河水,心下又是歡喜又是頭痛——歡喜的是,有了這不計其數的物資,足以保障三萬多人在一兩年內衣食無憂,安心發展;頭痛的是,恐怕還得再運輸個十天才行……
當日下午,狄烈攜朱皇后一行及阿術、阿吉、楊再興、何元慶、張榮一干梁山兄弟,乘小舟先期出發,前往天平寨。
蔓水這個名字聽上去軟綿綿的,但那湍急奔騰的河水,卻絲毫讓人無法將其與這個名字聯絡起來。朱皇后等諸女,行船不到一刻鐘就吐得希裡嘩啦,阿術與阿吉都是
面如土色,雖未吐亦不遠矣。楊再興與何元慶都是江淮人氏,船坐得多了,雖然有些不適,倒還能忍受。張榮一干梁山好漢全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