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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擴在北宋宣和年間,多次出使金國,從來都是受著小腳媳婦的氣,幹著救火隊員的工。一面苦苦勸說北宋那些奇葩的君臣,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積極備戰,須知國與國之間,從來都是利益為上,豈有情義可言?一面又不得不在金主阿骨打面前,小心解釋,再三陪不是,忍辱含垢,為北宋無知的君臣們擦屁股。

馬擴這個“夾心人”,在數次三番出使金國其間,就是這樣一個裡外不是人的受氣包角色。縱然如此,馬擴仍以絕大的毅力,萬里奔波,往來斡旋,極力為消彌宋金兩國的戰火而鞠躬盡瘁。只可惜,他所有的努力、希翼、心血,在一一二五年的那個秋季,金國女真,鐵蹄如雷,踏破長城,躍馬河朔的那一刻,泡沫般破滅。

這次出使是第幾次了?馬擴記不清了,但代表天樞勢力,卻是第一次,與宣和年間的使金經歷相比,那真是天淵之別。要問馬擴此時的感覺,他可能會用一句很粗俗的俚語來譬喻“就算是多年的受氣媳婦,也有熬成婆的那一日”。

馬擴真的熬出來了,他現在享受的就是婆婆的待遇,而金國則掉轉過來,當媳婦了——縱然不是受氣媳婦,起碼也是個侍候角色。

自入境起,一路所過金國州縣,所遇官員,俱執恭恭敬敬的迎送上國使節之禮;城池守衛,昔日驕橫拔扈的金軍兵將,此時也只有低垂著著頭,不時以驚懼或仇恨的目光,投向這支高舉節旆與天誅軍旗的使節隊伍;沿途所見,金國百姓,更是戶戶舉幡,家家縞素,一片哀鴻。看到這支使節隊伍,憤怒之下,屢屢欲衝擊之,皆為金國護衛隊所阻。護衛隊阻攔之時,手也是在顫抖,滿眼蓄淚……

“當你的敵人,看向你的目光,不再是輕蔑與嘲弄,而是驚恐與仇恨,你才是一個真正的強國使者!”

這是臨出使前,軍主狄烈的贈言,馬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甚至比預期的還要強烈。馬擴並無不安與愧疚,他不是宋朝那些在廟堂上高談闊論,不知戰爭之殘酷的文官。他是一位外交老手、身先士卒的戰士、統帥過千軍萬馬的戰將。最好的敵人,是死掉的敵人!對於這一點,他從未懷疑,更未動搖。

金國百姓尚可舉幡縞素,安葬親人;中原百姓呢?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埋葬他們的,只有野狗與黑鴉……

重返上京,再入幹元殿,又見到那個當年的皇太弟、如今的金主吳乞買,以及金國權臣國相完顏宗翰。

當年的吳乞買,對馬擴尚算友善,而完顏宗翰則是咄咄逼人,沒少給馬擴難堪……這都是宣和年間的舊事了。此番再度相見,馬擴已站在勝利者一方,英姿勃發,氣完神足,雖立於敵國的宮殿,卻有如在自家庭院一般寫意自如。

昔日雖友善,骨子裡卻透著鄙薄的吳乞買。再見馬擴之時,虛偽的笑容中,掩飾不住頹喪之意。而完顏宗翰呢,這個當年如狼王一般冷傲、總以俯視姿態看人的金國第一權臣,眼下只能讓人俯視他了——即便是上朝,他也不能久立,須坐定歇息。說不上十句話,就得喘咳一陣,整個病秧子。

就是這兩個金國一、二號人物,竟一齊召見馬擴。和顏悅色。撫今追昔,大打感情牌。旁敲側擊,詢問天樞城與天誅軍種種,當然。更不會放過天誅軍主狄烈之事。

只不過。馬擴是半道入伍之人。對狄烈與天誅軍的過往種種,也不太清楚——就算清楚,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他也比誰都清楚。

會見結束之後,更是由太傅宗幹,親自禮送至新建成之天樞使臣驛館,內中規制與等級,更勝當年……

馬擴終於品嚐到了勝利使者的滋味。是夜,他憑欄望月,自取短笛,鳴奏一曲,淚溼青衫。

近一月來種種,自馬擴腦海中閃過,說實話,金國君臣對他這位使臣,還真是以大國之禮相待,沒啥挑的。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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