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魅影,如此做也不行,只是現在事情緊急,已經容不得他細細修養,再做打算。
拿到近在咫尺的雪狽也非易事,只能放棄了這個最為穩妥的法子,趕往山頂寒月洞,方有一線生機,才能打敗慧衝。
實際上在一開始,田卅就沒有打算與慧衝硬碰,他成功激起天山弟子心中怒氣,又以果斷殺伐震懾住所有人。
如此一來,有這些血肉之軀擋在前面,慧衝無論如何也不會越過人群,直取自己的,正是抱著這個想法,他才不退不進,有膽僵持。
只不過山頂的巨響打破了他心中的如意算盤,魅影的消失不見更讓他懷疑,只能放棄這個辦法。
就算是現在他已經與慧衝交手,他也沒有想要打敗慧衝,而是在伺機逃跑,直等到此刻,依舊沒有找到慧衝招式之中些許的破綻。
看似中庸無力,但是招招封死了自己,只要自己不用心防守,便會立即落敗,所以田卅才沒有立刻起逃。
一招蛟龍出海頗具威勢,劍起左而上右,取起面門,目的卻在頸間,在空中挑出一道道優美的劍花。
慧衝雙手合十,大喝一聲,臉上怒相一顯,僧袍微鼓,袈裟舞動,田卅沉寂了這麼多時間,終於使出一招能夠讓他正視。
兩隻金色的手掌互相守護,同時拍向了劍刃,令人眼花撩亂的招式瞬時充滿了天地,慧衝的手掌彷彿多年鍛鍊的精鐵,與長劍相碰竟能發出叮噹聲音。
一聲聲彷彿吶喊,敲打在天山弟子的心裡,而田卅眼神深處,卻是終於顯出一絲釋然,慧衝終究是人,武功高於他,但也必然高不了太多。
這一招蛟龍出海他練習多年,慧衝若是再不認真面對,肯定會吃虧,但是認真面對起來,田卅已有心算無心,能做的事情便多了去了。
正當他快要將慧衝引入彀中時,場外傳來了道先戲謔的話語,讓田卅怒意從生,“當心,死魚兒要逃出鍋了!”
“道長說笑了,佛家不食葷腥,不沾酒色,老衲怎能破戒!”
沒有想到慧衝方丈被自己一招吸引至此,還能分出心來關注其他,且先不論道先的提醒之語是否真的提點了慧衝,田卅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幾乎是道先出言的瞬間,田卅手中之蛟龍,終於一躍出海,龍尾甩動,一招甩開了慧衝,緊接著沖天而去。
慧衝目光一凝,既然他能夠料到田卅逃跑的心思,自然能夠有所防範,與此同時雙手成爪,宛若箍嵌,抓住了田卅的脛骨。
田卅只感覺脛骨要被慧衝一把捏碎,這手中一劍卻是不能慢了,舉天而起,雙手握著,隨同自己的下落之勢,以更快的姿態,插向了慧衝光亮的頭顱。
本是黑夜,雖有燈火,但是反應自然比平時要慢些,眼看著慧衝方丈有了危險,那些坦然坐在地上地僧眾同時起身。
天山弟子手中的劍也向前伸,再次對峙起來,但是他們的注意力,卻是一直都在慧衝與田卅的身上。
慧衝感受到頭頂的劍氣,卻是頭也沒有抬,足下向前,身體向後,以臥佛金剛的姿態倒向地上。
田卅感受著身體被拉著偏離,漸漸失去了重心,但是他手中的劍,卻是一刻也沒有離開慧衝的要害之處,他就不信,慧衝真的能以一副血肉之軀,抵擋得住自己一劍之威,若真是這樣,就算是拿到了傾雪劍,也對其無可奈何。
換作一般人,不以雙手敵劍,而以雙手御體,雖說慧衝以怒目金剛近身,無人可擋,自可雙手捏斷田卅的脛骨,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
於是乎也是喪失了自身優勢,而田卅卻是孤注一擲,就算慧衝此刻捏斷了脛骨,也要了慧衝的命。
在這生死片刻,慧衝方丈已經快要完全貼地,上身距離地面也只有半尺之遙,而田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