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我跟李哥愣著互相看了好久,直到那槍聲都緩了下來,李哥才抖抖索索的問我說方才聽到了沒。我自然是點頭。
本來身為男人,這種時候該出門去瞧瞧。可李哥才剛起身,嫂子便衝了過來,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力氣,死死的拽著李哥的手臂。李哥花了好久才將嫂子安撫好,我只能站在旁邊看著,又不好上去勸。其實我是不太想出去,心裡頭閃過的是那些末日電影、小說裡的片段。
說不害怕不猶豫是不可能的,直到現在我都還能回憶起聽到槍聲時候的驚顫,膽顫心驚啊。
我們這些星斗小市民,平日裡哪裡有機會聽到槍聲。
可是不出去的話就永遠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當時我是這麼想的。我這想法都還沒消,門就被敲得咣咣響。敲的不是李哥的門,是在敲我家。嫂子還一手抱著漫漫一手扯著李哥,外門敲門聲都要震天了,我只能去開門。
開門當時我就愣了。
敲門的是三個穿著厚軍大衣的人,臉上身上都裹得嚴嚴實實的,手上提著槍。雖然帽簷手臂都有軍隊的標誌,可也還是將我嚇得夠嗆,誰知道是不是土匪麼。
那三個人態度倒很好。
見我這在這邊開門了,三個人都圍了過來,主動遞出來了證件和一個什麼檔案。證件上頭寫的是武警,然後打頭的那個武警就讓我開門,一邊問說家裡有沒有在發燒的病患,還問我對門的情況。我跟他們講了對門是我家,然後問剛才的槍聲,被他們岔開話題了。
我給武警開門的時候李哥臉色並不好看,我想我的臉色也不會如何的好。但人家有槍,又有證件和檔案,也沒有不開門的道理。我不喜歡警察,對軍人的印象還湊合,武警勉強算是那中間吧。這麼冷的天,他們全都沒戴手套,估計是怕妨礙著用槍。
武警在李哥家裡看了一圈,給我遞證件看的那個武警——我看他可能是小隊長之類的——還伸手去摸了摸漫漫的臉。漫漫很怕生,死死的躲在嫂子懷裡。
等看完了李哥家,領頭那個武警又讓我回家開門,說要看我家。
我就領著他們去開門。橫豎我家裡也沒啥好看的。
出了李哥家門我才敢繼續打聽方才的槍聲還有外面的情況。在李哥家裡面的時候嫂子和漫漫都怕得要命,我不太敢在她們面前問這些。武警大概也是和我同樣的想法,進我家的時候話才多了起來。我覺得上面肯定吩咐了什麼話,那些武警講話也含含糊糊的。
“是開槍了,你們樓裡有暴徒,領導讓我們一直守著的。剛才出事了才開的槍。”
人家給我的是這解釋。
“看到發燒的人要離得遠遠的。說是新型病毒,跟之前的**什麼那樣……我們哪裡懂,都是命令。躲遠點總沒錯。要是自己發燒了,還是趕緊上救護中心。”
我就給他們開玩笑,說,這就越來越有末日的味道了。沒想到那三個武警互相看了看,笑聲裡面帶著勉強。我不知道是因為我敏感還是別的原因,我倒寧可是我自己神經緊張造成的錯覺,可我說完那話以後,三個武警明顯變得有點心不在焉的,也不怎麼說話了。還是我問了好久,他們才告訴我救助站的位置。
救助站對外開放,也接收市民。
更總要的是救助站裡頭有廣播也有水電。李哥家裡頭的那臺小型收音機之前日夜開著,已經耗盡了電池。我們家裡面誰都沒有備用電池,已經有一整天沒聽到外頭的資訊了。
武警在我家裡轉了一圈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個領頭的武警又吩咐我說,發現發燒的病患一定一定要及時告訴他們。他們就守在大堂那邊。
我不太懂這些疾病什麼的,之前還一直以為溫暖的氣候才會造成瘟疫之類,沒成想這種凍得屙泡尿都成冰渣